“……”

阮星漣微微抿嘴，擡腳，就要從他身邊繞過。

“學長……”

步伐還沒邁開，冰涼的手掌覆上了他的手腕。

“學長，當年……對不住。”

當年？

阮星漣語氣不緊不慢，“提分手的是我，怎麼說抱歉的是你呢？”

四目相對，氣氛微妙。

“是啊，我為什麼要說這話……”季舒玄掀動眼皮，聲線喑啞，“大概覺得，自己耽誤了你吧。”

“四個月而已。”阮星漣朝他笑了兩聲，情緒毫無波瀾，“誰還沒個少不更事，沒必要再提起。”

他掙開手，低頭，越過人離開了此處。

季舒玄站在原地，望着他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一直到腿腳發軟……

他渾身戰栗，抵着背後的牆面，屈腿坐到了冰涼的地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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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落在車上等了十來分鐘。

“阿星。”看見人下來，他開窗，喊了一聲。

阮星漣意識到寒落出門今天又沒吃藥。

非要在離開的時候去隔壁瞎晃。

非要他在樓上等。

完事兒還自己先下樓。

阮星漣握着手機，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寒落嬉皮笑臉，“來，說說，季小朋友，什麼關系？”

果然。

“沒什麼好說的。”

阮星漣系好安全帶，摘了眼鏡丢給他。

“蘇默都跟我說了，人家和你一個大學，巧合？”

阮星漣抿緊唇，頭往後靠去，閉上眼睛，不想說話。

寒落開始猜：

“你暗戀過他啊？”

“舊情人啊？”

“分手鬧翻了？”

阮星漣睜眼，“有病就去找顧陵風治，别在我面前發癫。”

“還記得你唯一喝醉的那天嗎，就是畢業前一個月，五年前的時候……”

阮星漣瞪了他一眼。

寒落咂嘴，“真是前任啊？”

阮星漣拿了手機，點開論壇，低頭看了起來。

“說說呗，你跟我還有秘密啊？”

兩分鐘後，他将一個評論頁面對着寒落眼前：

【寒冷的夜需要星星】：[喔天呐，我的CP合體即開虐嗎？]

【三個小太陽】：[衆所周知月落星沉沒有房子，日常BE，相愛相殺。]

【月落星沉永不BE】：[陸謹一你對阮星漣好點别總招他！美人是需要哄的！]

“喲，這ID我熟啊，好幾年了吧。”寒落按下手指關了屏幕，沒收了他的手機，“這季小朋友啊，我覺得不錯。”

阮星漣好心糾正，“他不小。”

寒落：“……”

“啊對，很大，比顧神還高，我主要是覺得他長得很好看，臉嫩，顯年輕。”

阮星漣垂眸，季舒玄他……的确長得很好看，畢竟是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

寒落忽然回憶了下，“半年前蘇默生日，組織的一場線下劇本殺，我去了的。”

“這事我知道，他還做成了一期小節目。”阮星漣眸光微沉，問他，“你那時候和季舒玄見過面？”

“隻是看了幾眼，沒說上話。我覺得他挺好看，想留個聯系方式認識一下的。”

阮星漣掀眼，“好看，你喜歡？”

寒落搖頭，“我可不好這一口，是想介紹給素顔那顔狗的。”

阮星漣順着他的話問：“後來呢？”

“蘇默沒給，說是沒認識，這樣不太好。”

“那小節目播出當天，蘇默拉着我直播連麥，當時季舒玄給他砸禮物，五千一個，一口氣砸了四五十個。”

阮星漣似笑非笑地點頭，“他家裡有礦，不在乎錢。”

“你在乎錢啊。”寒落眨着星星眼，“你倆不是剛剛好？”

阮星漣：“……”

沉默幾秒，他又問：“對了，你和阿珂開的那個書店咋樣了，賺錢不？”

阮星漣有些好笑，“都開四年多了，你現在才知道關心我賺不賺錢？”

“阿珂不是說書店的利潤都用來做公益嗎，想知道你們賠得多不多。”

“賠了很多。”阮星漣很坦誠，配合他的話，“要不你入個股，我們一起賠錢？”

寒落渾身冒冷汗。

“你們阮家那麼有錢，你在公司也掙得多，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接着他又繞回話題，“我看季舒玄也挺有錢的，跟你配。”

這也能回旋。

阮星漣笑容真實了幾分，“他家裡有錢，可不是我跟蘇默那種。”

寒落瞠目撫掌，“那不是更好啊，以後我能不能在淺之随便打本，就靠你了，而且我覺得他性格挺好的啊。”

“他很好，無福消受。”阮星漣阖眼，“困了，想早點回去睡覺。”

寒落輕歎口氣，開動了車。

然後并沒有如阮星漣所願早點回到家，半路寒落嚷着餓，兩人找地方吃了點東西。

等回到家，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阮星漣吃了兩顆頭疼藥，洗澡上床。

嗡。

手機收到一條消息。

【陸謹一】：[這位季公子沒入圈真是可惜]

？

【陸謹一】：[不會是你教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