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做什麼？”
“他說和直播間的人打賭什麼的，想接視頻看看你。”
阮星漣沒有多問，倒了溫水把藥拆開遞到他手裡，繼而坐在一旁翻看起手機。
他出乎意料地沒有給寒落回電話，先去直播間看了下。
寒落在玩上次那個野外求生的遊戲。
遊戲裡的小人兒在砍伐樹木，寒落過了十來秒才看彈幕，訝然道：“什麼什麼，誰啊，誰來了？阿星嗎？”
阮星漣給他連着刷了十個禮物，靜靜盯着屏幕看。
“阮總今天這麼大方，我謝、哎呀——”話沒說完，遊戲畫面裡忽然跑出來一隻大白老虎，咬着他的衣服将他甩進了河裡。
“人啊？快過來，我被老虎咬了！”
和他還隔得很遠的素顔哈哈大笑，幸災樂禍，“你就不會躲遠點嗎？我跟你說了那邊晚上經常有老虎出來，你非要跑。”
寒落從河裡遊泳到了對面，跑了五分鐘才和素顔會和。
“楚小敏，你師父來了。”遊戲裡的寒落拿着小鏟子刨了素顔一下。
素顔笑問：“師父還有時間看直播啊？”她一邊說一邊從地上撿起石頭往寒落身上砸。
寒落微怒，“這石頭會砸出血的，我沒補血的東西。”
兩人跟小學生打架似的，拿東西砸來打去，邊打邊吵。
阮星漣微微蹙眉，看到彈幕重複刷了很多條：月落星沉BE了。
而素顔那話……
他擡眼朝季舒玄看去，“你和寒落說了什麼？”
“照實說的。”季舒玄一臉坦然。
阮星漣目光微震，“知道他在直播，你還瞎說話？”
季舒玄彎着眼睛，“你是怕别人誤會什麼？”
“你覺得呢，不值得誤會？”
“可你和寒神顧神他們也是這樣的，你從來不避嫌。”
阮星漣下意識的：“寒落和你能一樣？”
季舒玄裝模作樣地疑惑了一聲，盯住他的眼睛問：“怎麼不一樣？”
阮星漣：“……”
“……一樣，我說錯了。”
季舒玄笑了聲，蓦地道：“你還沒給我回答。”
阮星漣有些煩躁，“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
“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
阮星漣呼吸微微一沉，眸子裡盈上了淡淡的笑意，“玄玄，我和你說過了，我們之間，不是隻有喜歡和不喜歡。”
如果喜歡……
為什麼還要考慮那麼多。
“因為喜歡，所以要考慮得更多。”
阮星漣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
沉默許久，他低聲問：“你想要的隻是短暫歡愉麼？”
季舒玄動了動嘴唇，沒言聲。
“你是這樣的淺薄之人？”阮星漣輕輕笑了聲，低頭看起手機，“以後時間很長，何必急于這一時。”
“那你……”季舒玄望着他溫和的側臉，“今晚也能陪我嗎？”
“……”
“貪得無厭。”
阮星漣擱下手機，去了一樓衣帽間。
他找了套新的睡衣來，“你睡我房間。”
今晚已經給了最大的寬容了。
季舒玄習慣性先去看了眼衣服吊牌，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這裡平時還有别人來住嗎？”
“嗯。”阮星漣點頭，“寒落他們，經常。”
“哦。”
季舒玄眸光微動，眉頭隐隐皺了下。
阮星漣有些好笑，“你二叔真沒想讓你去改姓？”
季舒玄神色淡淡，“怎麼，得到他允準我才能姓季？”
阮星漣打量他幾秒，“你看着，不像是你們季家的孩子。”
話音落，季舒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許靜隅】來電。
他遲疑下，摁了挂斷。
“朋友？”阮星漣好奇問了句。
“許靜隅，我姐。”他解釋，“孩子出生我爸媽都是石頭剪刀布的，誰輸孩子随誰姓。”
阮星漣：“……”
雷厲風行的季總和許畫家能生出這樣一個孩子……也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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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晨星超話快炸了。
阮星漣睡前無聊，點進去稍微看了幾眼。
頂上第一條就是那個熟悉的ID：
【我看你腦子不太好】：[感恩寒神，希望以後寒神再接再厲，讓我們吃更多的糖。]
這條微博配了兩張圖，是先前蘇默節目官博發過的他和季舒玄同框的照片。
他翻着評論。
【言止複婚準備中——】：[現場人員作證，當事人陸謹一是真被吓懵了，說話都不利索，甚至冒汗。]
【Star.熒惑】：[阮美人很好看。]
【.巧克力果】：[配一臉，原地結婚吧，晨晨支棱起來！]
【洛琛不合作不該改ID】：[上天保佑上天保佑，讓我再遇到這兩個人。]
“……”
嗡。
季舒玄突然發來一條信息：[頭疼]
他手指輕點着屏幕，慢慢打字。
[疼得厲害？]
等了五分鐘，沒回。
他不放心，上樓，推開了卧房的門。
季舒玄稍微動了動。
阮星漣靠近按下壁燈，在床邊坐下，柔聲問：“哪裡疼？”
季舒玄半蒙着頭腦袋，帶着極其濃重的鼻音，“我感冒一般都會引起頭疼。”
阮星漣手伸過去，摸了摸額頭。
不燙了。
“疼得厲害嗎？”
季舒玄趁機拽住他的手，低聲喚道：“學長……”
阮星漣手微微一顫。
季舒玄臉蹭着他的手背，“陪我，好不好？”
阮星漣掙脫了下。
僵持兩秒，季舒玄蓦地一伸長臂，将人拉進了懷裡——
“你怕我會吃了你？”
阮星漣很平淡地笑了聲，“如果你貪戀的隻是一/夜/歡/愉，我可以給你。”
季舒玄抓着他的手吻了吻手背，啞聲問：“怎麼給？”
兩人親密相貼，彼此都亂了心跳，體溫蹿升。
“阮星漣，信我，我不會讓你在感情中有任何負擔。”
炙熱的吻落在頸間。
阮星漣顫動眼睫，按住他亂動的手，“睡覺……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