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吉他我占了。”
“合着隻能一個人彈吉他？”
“我們就四個人。”阿珂指了一圈，“你要麼鍵盤和聲，要麼敲鼓和聲。”
阮星漣思考了三秒，“我選鼓，哼幾句給你。”
秦聲在前邊坐下，調了調麥，“這麼不樂意唱啊？”她轉而問，“舒玄你能唱不？”
“湊合。”
這兩個字，成功逗笑了阮星漣。
琴聲起，陸一一往躺椅上癱去，哀傷歎息，“這個世道，終究是容不下我了……”
正在和蘇默打台球的寒落同款歎氣，“我滴個天，舒玄也很會樂器啊，他果然和我們家阮美人處處合拍。”
“這世道，終究容不下我這樣的混子。”
蘇默一杆杵上他的頭。
“……”
寒落擡頭瞪眼，“莫？這話内涵到你了？”
蘇默無辜地看着他，“混吃等死也不是什麼壞事。”
寒落反駁：“從來沒給社會做過貢獻。”
蘇默：“也從沒給社會添亂。”
寒落：“你赢了。”
十分鐘後，顧陵風從廚房出來了。
“哎咦，你們四個挺搭的，好聽。”他不吝誇贊。
角落的陸一一仰起頭，小狗一樣的眼睛望着他。
他一擡眼，兩人對上了視線。
陸一一快碎了。
顧陵風有些好笑，“怎麼這個表情？”
她耷拉着腦袋，“沒人跟我玩。”
“你想玩什麼？”
“我想打牌，沒有人陪。”
顧陵風笑着提議：“那我陪你去三樓畫畫？”
陸一一不停搖着頭，“不想上樓。”
“你不是喜歡待在你cp面前近距離吃糖嗎？”
顧陵風指着那奏曲到忘我的四人，“這可是個好素材，你可以去寫同人了。”
陸一一緩緩豎起大拇指，“顧醫生，你是懂cp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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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首歌完，阮星漣出了一身汗，“累死了，下次别讓我幹這個。”
阿珂眯眯眼，“你第一次啊，累個錘子啊。”
“現在讓你做個什麼都不情不願的，每天就想着跟你家玄玄卿卿我我了吧。”
季舒玄戰術咳嗽，“我人在呢，好好說話。”
阿珂撇撇嘴，“反正你也不會生氣。”
她嘟囔了兩三分鐘，最後得出結論：“師父這兩年這麼忙，沒時間陪我們嗨。以後，要多練。”
季舒玄點頭附和，“嗯，以後，一定拉上他多陪你練。”
秦聲喝了半杯水，視線掃過沙發的兩人，脫了外套，“我去廚房幫歲歲，你們趕緊空兩個人陪一一玩牌吧。”
阿珂捂住兩隻耳朵，“我去樓上陽台曬太陽啦！”
陸一一目光來回遊弋。
季舒玄在她冷靜地注視下抱走櫃桌上的電腦走出了門。
陸一一目光轉向阮星漣，“你們，要去外面約會散心啊？”
“他要寫東西吧，我不打擾。”
“喔。”
她躺了幾分鐘，百無聊賴，跑出去了。
季舒玄靠坐在前院的粗藤秋千上，低頭敲字。聽見腳步聲，他擡頭看了眼。
“過來一起吹吹風。”
“這裡的風，很舒适。”
陸一一朝他走近。
“你在幹嘛？”
她瞄了眼屏幕，一行行字，排版稀松，“哇靠，寫情詩啊！！”
季舒玄足足過了兩分鐘才說話，“……是歌詞。”
陸一一瞳孔震驚。
“啊！”
“你兼職寫歌詞啊？”
“嗯。”
“叫啥名兒，我搜搜寫過什麼歌。”
季舒玄打字的手指停下了，“就不能自己寫着玩兒啊。”
陸一一小心八卦，“寫給阮星漣的？”
他笑了聲，調笑的語氣，“寫給你cp的。”
“你跟阮星漣也算我磕的cp啊。”
“……”
他明示：“你最愛磕的，娛樂圈那一對。”
“琛琛？？？”
“嗯。”
陸一一追問：“他和言洛箫啊？”
季舒玄神情微頓，“你真磕季淮琛和言洛箫？”
陸一一滿臉都是八卦的情緒，仔細觀察着他的表情，“所以我磕對了？”
季舒玄下意識點了頭，複又搖頭，“季淮琛單方面喜歡他，人家沒同意呢。”
“哇靠！”陸一一眼裡泛光，“要是他倆在一起了，你要早點告訴我。”
她笑得好沒出息。
季舒玄禁不住好奇，“你磕這樣的cp，圖什麼？”
“快樂啊。”
季舒玄：“……”
他竟無言以對。
沉默幾秒，他問：“你現在很快樂？”
陸一一咯咯直笑，“快樂啊！你都跟阮星漣在一起了。”
如果淮琛和言洛箫也能成的話……
“萬一分開了呢？”季舒玄蓦地問。
“嗯？”陸一一沒聽清。
前方徐徐走來的人倒是聽清了，“怎麼，你要提分手啊？”
季舒玄忙地擡頭，“哪兒舍得，随口說說。”
阮星漣走近瞄了眼電腦屏幕，“給淮琛寫的？”
“嗯。他不是在拍劇麼，讓我寫一首插曲，他跟蕭漓合唱。”
陸一一瞪直了眼睛，“蕭漓？？”
“她，會唱歌？”
季舒玄忍着笑，“不知道，他倆合計好了的，我就負責寫詞曲。”
阮星漣看了一眼陸一一，走到他身後輕輕推動秋千，問着：“之前也寫過？”
陸一一識趣地退開了。
季舒玄合了電腦，望向前方，回憶着說：“有那麼幾首。”
“起初是為了掙錢，他開的價可不低。”
“第一首就被他唱火了。他找我談，說他隻适合唱我寫的詞曲，也隻有我寫得出他愛唱的。”
阮星漣好奇問：“你那會兒，真沒拿家裡的錢？”
“真沒有。”
“許畫家被我氣了好幾回，警告家裡人也不許借給我。”
“有一陣缺錢，我不得已找上了許榭言。結果他扭頭就把我賣了，害我被許靜隅罵了一頓。”
阮星漣聽得好笑，“其實你家裡人，也不是非要你管生意。”
“他們也願意讓你做自己喜歡的事，但要看到你的決心。”
他語氣柔和了些，“玄玄，你爸媽和姐姐，真的很疼你。”
季舒玄意味深長地笑起來，“是啊，都很疼我。對于我喜歡的，他們也會很喜歡。”
他輕輕覆上阮星漣的手，“所以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