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不能這樣。”
“我們是你倆普累的一環嗎？”
阮星漣沒理，顧自去了廚房。
蘇默崩潰，“我為什麼要留在這裡……連飯都沒得吃……”
“嘁。”季舒玄冷笑了聲，“你手沒殘，可以自己做。”
蘇默丢過去抱枕，“姓季的，你說話好聽一點會死啊！”
好巧不巧的，電腦上的遊戲角色挂了。
季舒玄滿眼煩躁，退了遊戲。
蘇默哼哼道：“報應。”
幾分鐘後，阮星漣出來了下，“誰說要吃魚的，自個兒處理，我不殺生。”
素顔懵懵舉手，“我……啊，殺生？”
兩人對視三秒，阮星漣放棄了，“算了，我自己來吧。”
寒落這回跟了過去，“我來我來，您的手不幹殺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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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魚做了，餃子也煮了。
蘇默望着桌上其他幾道菜，誠心疑惑：“我最不樂意吃糖醋排骨，為什麼阿星總是記不住？”
寒落咂嘴，“醒醒吧親愛的，他隻是不在乎罷了。”
“所以，這玩意兒、這土豆絲、那茄子，還有那兩盤該死的純素，都是舒玄愛吃的？我不理解，季舒玄你這個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少爺，怎麼就……”
“吃飯就吃飯，少說話。”阮星漣打斷。
“對對對，吃飯吃飯，别說話。”素顔暗裡踢了他一腳，岔開話題，“這餃子是上回歲歲包的嗎，好好吃啊。”
寒落跟随連連點頭，“嗯嗯嗯，好吃好吃，好吃。”
“魚也好吃，特好吃。”
“嗯嗯嗯，好吃好吃。”
吵吵嚷嚷的，隻有季舒玄最安靜，一個字沒說，一直埋頭吃飯。
阮星漣默然片刻，筷子輕輕敲了一下他的碗沿。
季舒玄緩緩擡頭。
阮星漣柔聲問：“上午的事，生氣了？”
“我……”季舒玄結巴了下，“不敢。”
氣性還挺高。
怪可愛的。
阮星漣已經忘記季舒玄上一次像這樣耍脾氣是什麼時候了，心中莫名開心。
他盛了碗湯遞過去，“喝點魚湯。”
寒落急急舉手，“我也要我也要，給我盛半碗！”
阮星漣語氣冷淡，“你手沒殘廢。”
寒落：“……”
碗筷重重擱在了桌上。
寒落氣得肺疼，“阮星漣，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啊！”
蘇默搖頭歎息，故作心疼，“看到他如此失望，我百般難受。”
素顔努力忍笑。
已經很打擊他了，她不能幸災樂禍。
一頓飯吃得幾個人都不太舒服。
素顔趁着阮星漣洗碗的時候湊過來八卦，“你和玄玄怎麼了？早上發生了什麼事？”
“小事。他跟我發脾氣呢。”
“那你不哄哄他？”
“應該……晚上就好了吧。”
素顔笑得跳起來，“是要在床上哄？”
阮星漣：“……”
素顔灰溜溜地跑了。
蘇默從車上抱了一大袋瓜子來撒在桌上，“昨晚熬久了，玩不動了，咱們今晚就嗑瓜子純聊天吧。”
素顔和寒落不約而同地癱在地毯上，磕起瓜子，“嗯，聊些什麼呢？”
寒落說：“要不，跟我說說你們追星的事兒？”
素顔擰眉，“我跟你妹妹是對家，有什麼可聊的，再說——”她壓低聲，“聊淮琛不太好吧，舒玄在呢。”
聲音不算小，沙發上的季舒玄聽見了，“你們聊，我沒意見。正好明天要跟他見面，我可以聽聽你們對他的真實看法。”
素顔還有些不可置信，“話說，我是不是在做夢啊！突然認識了一個好朋友，好朋友的家人是我喜歡了好幾年的男神！電視劇都不這麼寫。”
季舒玄淡淡一笑，“小說會這麼寫。”
素顔歎息，“原來琛琛家世這麼好哇，那些黑子還說……他靠不正當手段上位。啧啧，這什麼時候能公開下，打打他們的臉，讓我跟着出出氣。”
季舒玄漫不經心道：“他不在意這些，别人罵他又沒少塊肉，劇本繼續接，錢繼續賺。雖然拍戲那點錢，他從沒放心上。”
寒落簡直瞪直了眼睛，“他那樣子的一線流量，片酬得多高啊！不放在心上？你們有錢人的世界，我是真不懂。”
“他片酬不高。”季舒玄糾正，“零片酬演男主的事兒，也幹過一回。”
寒落磨牙，“也是啊，你們季家……他确實不用在意那幾千萬。”
蘇默洗了兩盤水果過來，起了另一個話題：“突然想起上回阿星生日，他喝多了，天寒地凍的，一個人在外邊堆雪人，笑死個人。”
素顔起哄：“對對對，還有去年……”
三人都興緻勃□□來。
季舒玄搭在電腦鍵盤上的手指慢慢頓住。
堆雪人……
放風筝……
蠟燭擺滿院子……
半小時後，被議論的當事人面無表情地從廚房過來了。
素顔及時制止，“師父來了，快！轉移話題！”
“哎呀，恨我沒有早點認識舒玄。”寒落刻意揚着聲道，“覺得自己損失了一個億。”
阮星漣聞言挑眉，“他什麼時候給了你一個億？”
寒落抿緊嘴。
素顔一拉人，“來來來，師父，嗑瓜子兒。”
一陣詭異的沉默過後，素顔開口問：“玄玄，你和師父吵架了？”
季舒玄擡頭，含笑掃了一眼阮星漣，否認，“沒有。”
蘇默擺頭，“無趣。還想看看你倆吵架的樣……”
“盼點兒好的。”阮星漣冷漠打斷，“本人脾氣很好，不喜歡跟人吵架。”
蘇默愣住了，“脾氣……好？你确定？”
“嗯，很好。”阮星漣一本正經，“你可以問問舒玄。”
“嗬。”季舒玄笑了聲，附和他道，“嗯，很好，特别好。”
許昨夜真的沒休息好，十點不到，一個接着一個回房了。
素顔還在唏噓，“難得啊，可以睡個飽覺。”
那三人離開，季舒玄還是沒和阮星漣說話。
還真生氣了？
阮星漣想。
他止住哄人的心思，顧自上了二樓。
說是早睡，素顔壓根兒睡不着，一個勁兒在群裡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