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睿斯。
不,應該叫我魏狄斯。
1990年,是我的16歲生辰,家裡多了變故。
父親在日本的投資全然崩潰,母親重病複發,整個家庭幾乎一夜之間支離破碎。
誰也沒有想過金融危機的爆發,在債主找上門之前,父親用最後一批錢,送我去了日本。
可是這樣一來,母親的病該怎麼辦?父親讓我别多問,學習才是我最後的出路了。
我在日本留學的這些年,一邊着手于那些潰敗的股票,一邊開設我的實驗。
我的化學學的很不錯,還自學了醫學。我迫切的想要救母親,但是噩耗一陣陣傳來。
父親自殺在家中,留下的信件令人絕望。
我已經記不太清上面的内容了,隐約記得上面寫着:本人自願放棄生命,請不要再來打擾我未成年的孩子和我重病的妻子,我沒有錢還給你了,所以我這條命給你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才發現現在的學識不夠,以至于無法支撐我買一張回國的車票,去給父親準備葬禮,去慰問年邁、日益衰竭的母親。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我19歲這年,我遇到了人生中最好的朋友……不,是最恨的男人。
那是個豔陽高照的夏日,天空一片蔚藍,陽光明媚,空氣中彌漫着清新的氣息。
我在校外的便利店看見他,他穿着西式校服。
可能也是外國交換生,我想。
男人靜靜站在那裡,白色長發随風輕擺,青春的輪廓在臉龐上清晰可見。
“嘿!我叫陳諾韓,我看你的面貌像是故人,要交個朋友嗎?”名叫陳諾韓的男人天生帶着親和力,身上又不乏壓迫感。
我挺開心在異國他鄉結交志同道合朋友。聽他說,他是專業的醫學生,聽說我想要學醫,很樂意教我這方面的知識。
我低頭望着公園湖面遊走的魚,有些失落:“你知道我為什麼想學醫嗎?我想要救我的母親,可是……她在兩年前就去世了。”
“魏狄斯,你不能這麼想。”陳諾韓歪歪頭想了會,“你說你是為了母親學醫,但是你現在依然想學,喜歡一件事情就應該大膽去追求!你學醫吧!”
我點點頭。的确,我真的挺喜歡幫助别人,每當在他們臉上看見笑容,我都感覺有種從未有過的快樂。
于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我跟着他學習醫學,逐漸荒廢了那些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股票,卻很享受這樣的日子。
在1993年的月底,陳諾韓給我講完中世紀的腦液白質切除術,我又有所新的感悟。
“好了,今天的課就講在這吧。狄斯,這是我給你講的最後一課了。”陳諾韓合上書記,認真的看着我,“因為我要回國了。”
“啊?回國嗎……這段時間很感謝你了,可惜我沒有那麼多錢與你一同回國,我們要分開了……祝你順利。
我失落的表情被陳諾韓抓住,他微微一笑:“喂喂别這樣,你忘記我是富二代了?我想我一個遊手好閑的富二代多花些錢買張船票,也沒有問題吧?”
我愣了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啊?”
“笨蛋狄斯!問你回不回國!不過不回國也沒有關系,就算你的課已經修完了,但是說不定也有同樣的想回國的人,那我就隻好送他們了……”
“别!陳諾韓我去!什麼時候?”
“這不就對了!回去收東西,今晚七點的票……嗯,你還有5個小時的收拾時間。”陳諾韓笑着指着手表,将票交給我後揮手告别。
我看着夢寐以求的船票,傻笑起來。
那時的我絕對不會想到,這張船票即将送我進入地獄。
“就送到這吧!”回國的當天,我送陳諾韓到了自家别墅,他與我告别。
我将身子轉過去,抵債已經賣掉了魏府的四合院,現下我隻能去尋找一個住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