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于雅,他們都稱呼我為“雅雅”。
湘城氣溫不定,這裡幾乎上隻有冬天與夏天。
夕陽斜照在我的臉龐上,工作一天後的疲憊如影随形。
我沒有朋友,又是個沒錢沒車的實習大學生,于是我做決定打車回家……我知道這也許會花很多錢,可是我并沒有學過共享單車如何駕駛。
“你好!你要打車嗎?要不我們拼一輛車吧?”車流在身邊來往,我被一位女孩子叫住。
這位女生年紀也不大,身上有些淤青,穿着路邊地攤上販賣的廉價裙子。眼下挂着黑眼圈,對我很溫柔的笑。
我想要拒絕:“抱歉不用了,我已經叫到車了。”
女孩的神色立刻變得有些慌張,好像是怕我不同意:“呃……我叫到了車的!!求你了我家條件不好,如果我們這次拼了車我還能留下餘錢吃飯!!”
我很平靜,但拗不過她的再三請求……走上了那輛普通的轎車。
……
再次醒來是在深山,周圍的山座座鑲嵌的嚴絲合縫,茫茫山海,我望不到盡頭。
“這裡是哪裡?”我的神色淡淡,俨然不像是被拐賣的女性。
“喲美女醒了啊!這裡是哪?當然是湘西啊!”男人不屑的看着我,好像是在看超市裡的貨物,一邊往我的身上彈着煙灰,還肆無忌憚的與同胞交流着。
我環顧了身邊一圈,腳上被用狗鍊子綁起,與屋子中間的圓柱相連,手機、手表等貴重聯系物品已經被搜刮去……面前還有三四個男人在讨論着什麼。
我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被拐賣的情景,于是我合理動用我僅占的優勢,直接坐在還算幹淨的水泥地上:“你們也知道現在幹幹淨淨的我才值錢,我不會逃跑,請你們給我些食物。”
我承認我在賭,賭他們不會動我……機率太渺茫,即使我略懂一點拳腳,動起來也一定拼不過這三位結實彪悍的男人。
我能做的隻有順從,讓他們放下戒心,才能有逃出去的路。
“喲,本來還以為要關上幾天鬧到不知死活的地步你才認命,看來你還挺賤啊~”男子伸手強迫我擡頭,眼神示意外面的人去拿幾個饅頭,“哼,美女你長得真爽,可惜不能動你…我們已經找到你的新郎啦~明晚就能成婚!”
我有些顫栗,忍住對面前充滿污垢的手的惡心感覺,裝作不經意:“那位姑娘呢?”
“那位姑娘?你說的是小瑩?哈哈哈哈哈哈你既然還想着那個賤東西,告訴你也無妨,她下個月就要成親了,現在為了讨好我們在幫我們幹活呢!”
我快對着這副惡心嘴臉吐出來,抓住丢來的饅頭就往嘴裡塞,也不管哪裡惡心的男人叫我“小狗吃東西~”或者拿手機拍攝下來幹些龌龊事,我隻是在腦子裡做着詳細的計劃,我一定會逃出去的。
按照這些信息,我今晚就會被送進那個新郎家,面對一個不知道怎樣的男人,實在太危險了……
等等,這裡是湘西。
我算是土生的湘西人,雖然家裡人在我很小時就想讓我有好的教育而送我去城裡,但既然在湘西,就更加方便我逃離出去。
我受過教育,我比他們更加清晰的知道一些事情。在落後的山莊,往往那些被叫做“琵琶鬼”的巫女被孤立……
我有了主意,但是我必須保證我已經進入到了男方家裡,否則那些人販子瘋起來将我許配到下一家不相信這些的地方,那将是死路。
我又開始在睡與不睡之間犯難,睡着了怕被帶到完全不知道的地方,沒睡怕第二天根本沒有力氣與手段和他們對抗……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不睡,默默閉着眼睛記着路線……比如左拐還是右拐,拐了幾個彎。
然後我又分神來思考下一步計劃,先要确認這戶人家信不信這些東西,再在被信任的情況下觀察夜晚的燈與走向,往人少的地方走……
轉念一想又不行,這種絕望的山崖連成環,我走不出去的。
我放棄網上教的逃生方法,使用自己想到的,如果這家人相信,我就抓條蛇或者蟲子裝成會蠱術的人,這樣好說歹說能逃一劫。
一路上跌跌撞撞,太陽的光輝再次照亮大地時我們到了這個“男方”家。
明天是大婚,面前這個被稱為我丈夫的男人是個傻子,據說是先天性的,怪不得這麼快成交。
那麼計劃更加方便進行,她可以誘騙這個“丈夫”來保證自身的安全。
而且就在同時,成功buff快要疊滿了。家裡有個癡傻兒子,買來的兒媳婦是個“琵琶鬼”,任憑怎麼樣也不會讓自己的後代、後後代遭受這些白眼和針對吧?據說這樣的母親和父親信神……
婚後的那段時間,我用着精湛的演技,甚至真去抓了條無毒的菜花蛇……這個過程很恐怖,但計劃算是順利,大家都自然地認為這是我在煉制蛇蠱的藥劑之一。
我又見到了當時拐騙我的女孩“小瑩”,她整個人的臉灰撲撲的,有點可憐,對她我隻有一些複雜的情緒,還有點的“怨恨”。
我不要過這種“好日子”,即使現在已經住在了最西邊,沒有人騷擾,但與我本來的生活截然不同,落差感一點點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