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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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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莫要宣揚,本宮自會處理妥當,小邵大人久病,你且好生照顧,不會有好事之人再來打擾。”四下無外人,易青絲表明态度。

潇潇一怔,鄭重道:“謝過長公主關照,奴婢定會照顧好公子。”

易青絲微微颔首,走出小院,潇潇急忙跟上去相送。

目送易青絲乘車離開,潇潇這才徹底松下一口氣,這位雷厲風行,喜怒無常的長公主她着實應付不來,但潇潇并不懷疑易青絲所說,她是站在皇上與公子這邊的。

回身,潇潇忽地想到今日落雪,該去把公子書房門窗關好的。一路急走回到小院,潇潇跨進書房門内,卻見一人正站在書桌後,長劍負身,勝雪白衣在這樣的寒天略顯單薄,不染人塵的氣質襯得他似踏雪而來的仙人,遺世獨立。

潇潇錯愕不已,脫口而出:“白公子?”

白燼似才回過神來,擡頭看着潇潇問道:“他在哪裡?”

潇潇一時沉默,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白燼,他本該是局外之人。

白燼想了想,試探着問:“盧陽?或是渌州?”見潇潇神情一動,白燼淡然解釋了一句:“我曾在徐江城見過他。”

潇潇抿唇一笑,輕聲道:“既然公子不曾說過,潇潇也不會多說,白公子見諒。”

“我說過,若他沒去找我,我便來找他。”白燼垂着眸,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

回過頭來,白燼才發現天下太大,他竟不知該去何處尋找他挂念之人,隻知道,他是相府的公子,于是他便來了,等不了那麼多的日日夜夜。

潇潇不語,隻是看着白燼。

許久,白燼點點頭,走出書房。

“告辭。”白燼說道,點足掠上屋頂。

潇潇知道有兩名暗衛一直守衛在周圍,但他們并沒有阻止白燼來去,唯有這個人,公子吩咐過,他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無需阻攔。

眼見白燼離去,潇潇暗歎,走上前打算掩上窗戶。

天色陰沉,這場雪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潇潇走過書桌,卻發現桌上原本的那副字旁多了幾個字,潇潇借着窗口透來的光望去。

“式微式微,胡不歸?”

墨迹尚新,淺淺幾筆,規矩秀氣,筆法恍惚同顧雲間有幾分相似,隻是力道弱了些。

潇潇看了會兒,轉身關上木窗,屋内光線驟暗,再也看不清。

胡不歸?

出了裕晉關便算是出了渌州,許儀看着滿目燒毀的建築,時過境遷,瘡痍仍在,隻有部分用以抵禦外敵的建築得以修複。

樊麟下馬,與前來迎接的北越駐軍将領交談,今夜他們要在此處暫歇。

許儀踩住腳蹬先行下馬,落地時腳下一軟,好在一旁的侍衛及時扶了一把。

樊麟雖貴為王族子嗣,卻更像一位身經百戰的将軍,風餐露宿也不見怨氣,依然堅韌冷酷,與此地駐守的将領談笑風生。

許儀活動活動快散架的筋骨,才伸手将許莜從馬上接下。許莜一言不發,隻是好奇地打量四周陌生的環境和士兵,往哥哥身旁縮了縮,緊緊抓着許儀的手。

許儀笑着撫摸許莜的頭發,讓她安心,牽着許莜跟上樊麟。

前方的樊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腳步停了停,側耳聽将領回報事宜,待許儀走近了些又繼續往前。

一連趕了好幾日的路,難免人困馬乏,随便吃了些東西衆人早早睡下,許儀見許莜睡穩,走出軍帳。

月上枝頭,狼嘯荒野,值守的士兵互相交接,長夜漫漫,注定有人孤夜難眠。

樊麟坐在篝火旁一個人自斟自飲,他腳邊已經有一個空壇,見許儀過來,樊麟将自己手中的酒盞遞他。

“天寒,暖暖身子。”

“謝殿下。”許儀接過,在他身旁坐下,仰頭喝下一大口,烈酒入喉,許儀捂住口咳嗽幾聲。樊麟哂笑,拎起酒壇,就着壇口灌下一口酒。

“你可知道皇帝的暗衛?”木柴在火堆中噼啪作響,濺起點點火星,樊麟放下酒壇,突然發問,神情嚴肅。

許儀平複下來,當即露出疑惑的神色,沉吟着道:“隻是聽過坊間一些沒由來的野聞,這些廟堂秘聞,許儀這樣的尋常百姓可沒有接觸的機會。”

“殿下如此,難道這暗衛确實存在?”許儀試探着問。

樊麟點頭:“煦景帝易疏為除去攝政王易恪,在丞相邵璟支持下秘密訓練了一批死士,攝政王易恪死後,這批死士便如人間蒸發一般,誰也不知去向。但顯然,易疏并沒有放棄這些忠心耿耿的死士,将之組成一支隻存在暗中,專為皇帝效力的暗衛,比起先帝留下的錦衣衛,暗衛的存在更加隐秘,更擅長于收集各路情報,與中原武林的接觸也更深,有着許多明面上難以涉及的路子。”

說到這,樊麟嗤笑一聲:“幾月前中原武林五大世家引起的江湖動蕩其中便有暗衛的影子,本是五大世家之首的趙家被其餘四家聯手滅了滿門,原本式微的落梅山莊如今可謂如日中天。”

聽聞如此辛秘,許儀不覺驚愕:“既是皇帝的暗衛,為何要幹涉江湖中事?是皇帝的意思?”

樊麟沒有正面回應,道:“趙家暗地裡與摩圪教交往甚密,為摩圪教做過不少上不得台面的事,個中辛秘我知之甚少,不過如今有落梅山莊牽頭,摩圪教在中原武林算是徹底沒了立錐之地,官與民都容不下他們。”說了許多話,樊麟抱起酒壇喝下一口,接着道:“本以為統領暗衛之人應該是丞相邵璟,他為人正直不阿,深得煦景帝信賴,但如今看來,另有其人。”

“殿下已有猜測?”許儀順着樊麟的話問道。

樊麟低笑一聲,意味不明:“當日我率兵攻入盧陽城,在城中一高樓上看到一人。那日杜宜安的援軍來得太及時了。”

“殿下懷疑那人就是皇帝的暗衛統領?”許儀皺着眉問。

樊麟搖頭,目沉如水:“不是懷疑,杜宜安的軍中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邵璟的獨子,邵洺。”

許儀一怔,道:“此人許儀略有耳聞,不過都不是什麼好名……”

“深藏不露……”樊麟冷冷道:“聽聞他在京城告病數月不曾外出,不曾想竟出現在杜宜安軍中,已不言而喻。”

看來皇帝與這位暗衛統領從一開始就防着摩圪教埋藏的細作,故意稱病掩人耳目。

自周朝前幾任皇帝時便愈發有重文輕武的趨勢,先帝時還出現宋子棠攔車李如浦,勸留鄭勤駐守邊疆之事,不就是因為武将勢弱,沒幾個能打的,可惜後來鄭勤好大喜功,殺良冒功,還是被淩遲處死在午門前。到如今煦景帝時期,算得上名将的也不過将南蠻打怕了的易枕書和幾乎橫掃天下的顧雲間。

易枕書造反失敗車裂處死,顧雲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被摩圪教暗算,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杜宜安本在嶺南駐守,如今也不得已前來鎮守盧陽,再加上這位向來隻在暗中運籌帷幄的暗衛統領,可見易疏是打定了主意,絕對不讓北越再進一步。

“隻怕這位丞相公子此時來此,不止是為了守住盧陽,或許也有收複渌州之意。”許儀若有所思道。

樊麟點點頭:“我亦有此猜測,偏偏在此時,父王傳召回都。”說着,樊麟回頭看向許儀,頗有揶揄之味道:“後悔嗎?說不定再等等,你便能等來朝廷收複渌州的軍隊,做回周朝子民。”

許儀歎息一聲,搖搖頭:“殿下說笑,即便杜宜安真出兵渌州,尋常百姓的境地又能改善幾分?不過是再經曆一場戰亂。何況以如今盧陽城内百廢待興的情況,杜宜安也不會冒險出兵。這世上有幾人能做到未蔔先知?我亦不過是做了當下最好的選擇罷了。”

“一直希冀着别人來拯救,隻會越來越絕望罷。我早已等怕了。”

片刻沉默,樊麟站起身,将最後一口酒飲盡,擦了擦頰邊酒漬:“明日還要趕路,早些休息。”

許儀舉起手中的酒盞,輕笑:“還得喝完這盞酒才好。”

樊麟不再多說,先一步回帳歇息,獨留許儀一人坐在篝火旁,慢慢品這一盞烈酒。

許久,許儀放下酒盞,擡頭望天。夜深似墨,暗潮洶湧。看了半晌,許儀起身走回帳中。這路,真是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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