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琚帶着徐允政安排的滿花嬷嬷跟季全才的徒弟小夏子離開了。
季全才看了主子幾眼,也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但是這位小主子确實是從他跟了皇帝開始見到的跟皇帝走得最近的一位了,他不禁在心中将徐永琚的重要性提高了些。
“季全才,你說淑妃是不在意那小子還是蠢得根本不知道她兒子被人害了?”
季全才忍不住在心裡吐槽,您聽聽您說的那話,您這是讓我選還是要我命啊?
“奴才也說不好,但十二皇子有皇上您的庇佑才是十二皇子的福氣呢!”
淑妃這個人他接觸的不算太多,準确來說,整個後宮的女人他接觸的都不算多,畢竟他主子都不跟後宮的人怎麼接觸,自己一個奴才天天待在後宮裡算怎麼一回事兒?
不過他确實從不少人處旁敲側擊了解到了一些淑妃的本來面目,或者說那位主子壓根就沒想隐藏?
那位主子就是個愛享受的,華服、首飾、美食,什麼都比不上這些重要!
兒子是什麼?親爹已經能保自己一世的富貴了,何必在意兒子呢?
“臭小子現在幾歲了?”
季全才想了想趕緊道,“奴才記得半個月前十二皇子才滿兩周歲。”
“兔崽子年齡不大,會說的話倒還不少”,徐允政笑罵了兩句又撿起了被自己扔在一邊的折子看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禦書房裡突然傳來一句幽幽的感歎,“果然不是所有母親都像母後一樣啊!”
季全才一句話不敢說,低垂着頭顱,就當屋裡沒他這個人。
出了禦書房後徐永琚就停下了腳步看向跟在身邊一直很沉默的滿花嬷嬷,“嬷嬷,我走得好累,你可以抱我嗎?”
滿花嬷嬷有點無措又趕緊把徐永琚抱了起來,她是真沒想到徐允政會把自己送到皇子身邊。
徐允政沒有奶嬷嬷,不過在他的存在被先帝得知之後,他身邊多了兩位嬷嬷,一位是先皇賜下的慈溪嬷嬷,一位就是已故的太後也就是徐允政的生母為他找的一位嬷嬷。
滿花從前就跟太後認識,倒也不是有多深的交情,隻是當初太後被人為難,滿花嬷嬷看不下去幫她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
自從跟了徐允政之後她雖然幫徐允政管着内務,但也不算受重用,不過後來在一次刺殺中她幫徐允政擋了一劍,從那以後徐允政對她倒有了兩份真心。
可世事無常,她得了信任卻毀了臉,沒辦法在禦前行走了。
她的臉不是簡單地留了疤痕,而是左半邊臉從眼角到嘴角皮肉外翻,哪怕是如今已經恢複了許多,還是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疤。
徐允政其實不大在意這個,傷了臉怎麼了,就算缺胳膊斷腿,隻要夠忠心,隻要有能力,甚至于不夠忠心但有能力的人,他徐允政沒什麼不敢用的!
但滿花自己介意這個,她不想讓皇帝被人說,所以漸漸地也就退了下來,如今也沒個正兒八經的差事,日子清閑得她都要不自在了。
她這個年紀了也不存在什麼出不出宮的事了,本以為就這樣過一輩子,沒想到突然就被賜到徐永琚的身邊。
滿花嬷嬷有點懵。
她跟徐永琚都不知道的是其實徐允政也存着兩分逗弄徐永琚的心思,要是這個臭小子被吓哭了,可得好好嘲笑嘲笑他!
滿花嬷嬷抱着徐永琚往淑妃的永壽宮走去,刻意讓孩子貼着自己右邊臉,她也怕吓着徐永琚。
徐永琚倒像是沒什麼反應一樣,抱着滿花嬷嬷的脖子迷迷糊糊都要睡過去了。
不是他心大,主要他爺爺身上其實也有很嚴重的傷,他已經看習慣了。
他爺爺曾經是去援疆的電工,在鋪設電纜的過程中意外觸電,命是保住了,但整個左手全都萎縮,怕吓到人,常年穿着長袖帶着手套。
徐永琚知道爺爺疼自己,也不怕他,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他剛見着滿花嬷嬷确實覺得挺奇怪的,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便宜老爹給了他人,那是不是代表他的小命至少無憂了?
畢竟總不好說他老爹剛給他人,第二天他就死在宮裡了,這樣他爹也沒面子啊!
徐永琚從穿越過來到現在壓在身上的大山稍稍被挪開了一些,心神一放松,徐永琚很快就睡了過去。
小夏子今年十二歲,跟在滿花嬷嬷身後悄悄打量着新主子,心裡是又激動又忐忑。
太監是這宮裡最下賤的玩意兒,誰都能踩一腳,隻希望新主子有能耐庇護自己一二又不是個暴虐的吧!
永和宮裡,淑妃聽着徐永琚身邊奶嬷嬷焦急地說孩子找不到了有點煩,眉頭也蹙了起來,“皇子找不到了找本宮有用嗎?内務府把你們分到皇子身邊是讓你們吃幹飯的嗎?找本宮,本宮能把孩子變出來?沒了倒是去找啊!”
說着忍不住吐槽了起來,“才兩歲就整天不着家,煩死了!”
“娘娘慎言”,淑妃的奶嬷嬷林嬷嬷忍不住出聲打斷她,淑妃翻了個白眼,欣賞着自己新塗的蔻丹很是滿意,“知道了知道了,本宮不過随口說了兩句,嬷嬷不用上綱上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