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皇後跟皇上說了些什麼,皇上身邊的季公公專門過來了一趟,說以後得麻煩十二皇子多照看照看小十三了。
徐永琚覺得十三這個孩子也很神奇,你教他說話,他就跟你“啊”“啊”,但你如果跟别人說話,他就好像都能聽懂。
你如果跟他說話,他想聽的就能聽懂,不想聽的就當聽不懂,也是個小人精了。
“你說說你,讓你回自己那邊睡你不去,讓你去隔壁睡你也不去,你跟我睡也成,你倒是别尿床啊!”
這幾天這個臭小子天天要跟他睡在一起,徐永琚不樂意他就哭,鬧得沒辦法了他隻能同意。
别的也就無所謂了,但這個娃他尿床啊!
昨天晚上就尿了,今天晚上徐永琚都睡着了,半夢半醒中卻感覺家裡水龍頭開了,于是在那嘟囔,“媽,你把水龍頭關一下,空調吹着好冷啊!”
說完才反應過來,哪還有媽啊!
還沒等他傷心就感覺到身下傳來一陣涼飕飕的感覺,再一聞頭都大了。
臭小孩!
“小夏子,小夏子”,小夏子還沒進來,十三就先醒了,他迷迷糊糊往徐永琚那邊湊了湊,“哥”。
徐永琚冷笑,果然是個小騙子,會說話了還騙人。
“小夏子,你讓石榴她們給我換下褥子跟被子,都濕了”。
看着徐永琚一言難盡的表情,小夏子有點想笑又有點心疼自家主子,趕忙出去叫人。
他睡覺的時候不喜歡身邊有人守夜,但滿花不同意,他年齡那麼小,若是有什麼事情怎麼辦?
後來折中,讓小夏子在外間支個小床守夜,如今看來果然有必要。
沒一會兒石榴、梧桐跟滿花嬷嬷都過來了。
石榴和梧桐是他的兩個大宮女,其實最開始他也想起個稍微有點兒文化的名字,但無奈确實水平有限,幾人也不介意就這麼叫着了。
“嬷嬷以後提醒我一下,晚上不許十三多喝水或者湯,睡覺前要去如廁,我這兒的被褥都要不夠換了!”他聲音裡難得有點兒委屈。
他也懶得照顧孩子,但是皇上皇後說了自己也不好不做。
而且有時候看着身邊是有一群人,但是他們跟自己不是平等的,自己是他們的主子,很多事情不能做很多話不能說,有這麼一個半懂不懂,還是自己弟弟的孩子在好像填補了不少寂寞。
等宮女們收拾好,他剛準備繼續睡覺就聽見小柱子激動地過來了,“主子,蛋要破殼了!”
徐永琚眼睛一亮,趕緊穿了鞋就往偏殿跑。
徐永琚到的時候就發現确實這蛋殼上偏圓的那頭已經已經出現了細碎的裂紋,而且裂紋還在朝着兩邊逐漸擴大,雖然慢,但是肉眼也能看得出來裡面的小家夥力氣不小,逐漸出現了一圈裂紋。
“我們需要做什麼嗎?”他忍不住放輕了聲音問小柱子。
小柱子也跟着放低了聲音,“小鷹有力氣的時候還是讓他們自主破殼,人為幹預對小鳥不好。”
“對對,不幹預,不幹預。”
想了想他又道,“你往旁邊讓一讓,讓他剛出生的時候看到的是我!”說着還有點不好意思,但不是講小鳥會把破殼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當自己的母親嗎?他肯定是希望小鳥對自己更親近的。
小柱子不在意這些,他自己位置放的很清楚,他就是個養鳥的,他可不是鳥主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滿花嬷嬷過來催了他也沒走,就看着這小鳥一點一點地啄開一個圈兒,然後慢慢頂開了頭上的蛋殼,露出了自己的小秃毛。
徐永琚沉默了一會兒,這秃得的有點厲害啊?
“這是秃鹫嗎?”他回頭問小柱子,小柱子也很茫然,“奴才也分辨不出這麼小的鳥到底是什麼品種”,他也有點尴尬,說起來他幹這行也才幾年而已,有些天賦,但是見識不多。
徐永琚沒說什麼,又看回了小秃子。
“叽。”
徐永琚挑眉,這小家夥這樣叫啊,别是個小雞仔吧!
小柱子趕緊說,“看鳥蛋還有他的體格應該是猛禽。”
“這樣,那你準備些鮮肉泥過來,得給這個小家夥喂飯了!”他發現了,這個小家夥從破殼開始就盯着他,他去哪裡他眼神跟到哪裡。
徐永琚覺得好玩,忍不住在他身邊轉起了圈,沒一會兒就聽到小家夥又“叽”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身體像是撐不住大腦袋了一樣在身下的蛋殼裡歪倒。
“哎呦你可真逗”,徐永琚笑了起來,“看你這瘦瘦小小的模樣,就叫你長生吧!你可得好好長大啊!”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點了點長生的腦袋,長生微微眯着眼蹭了一下。
徐永琚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長生啊,你這蛋殼不吃嗎?人家小鳥不都是要把出生的蛋殼吃掉補充營養嗎?”
也不知道是他聽懂了還是湊巧,長生低下頭開始啄起了蛋殼。
看着它一低頭就啄破一塊兒,一低頭啄一塊兒的樣子,突然有些後怕,這崽子若是啄自己,那他的手是别想要了。
沒一會兒蛋殼就被他吃完了,長生好像也沒飽,還是那副神情,又叽了一聲。
這時小柱子終于來了,本來他想喂,沒想到徐永琚非要自己動手,拿木質小勺子挖了一小塊兒肉泥遞到長生嘴邊。
“嘗嘗?肉肉!”
長生看了他一會兒,張開喙啄了起來。
等喂了一會兒之後,他看長生胸前的鳥嗉子飽了便也不再喂了。精神放松下來這才覺得困,不禁打了個哈欠。
“長生你先休息,我也要去睡覺了,明天再來看你啊!”說完又跟小柱子叮囑,“他也吃過了,你不用盯一整晚,也歇一會兒吧!”
回到自己屋裡他躺在幹淨的床上、幹淨的孩子身邊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