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秋被她撲過來吓懵了一陣子,往後踉跄兩步,怔怔問道:“什,什麼?”
“娶我啊?”小青笑罷,吐出岔舌要舔杭秋的耳根,咫尺之間被一道流光切斷。小青反應快,輕推杭秋雙肩退身三米,保住了這根喜歡嗞來嗞去的小舌頭。
小青穩步定睛一看,冷笑道:“原來你一直在這偷窺呢?”
杭秋見她對着牆面說話,驚疑:“青,青青姑娘,你在跟誰說話?”
瓈扶警告道:“離他遠點。”
小青譏笑:“我們談婚論嫁呢,書生何時娶我?”小青戲谑看向杭秋,未等杭秋從茫然中醒神,瓈扶已解下腰鈴狠狠朝小青抽來。
小青閃躲,擺手迎戰。
“好歹幾百年前相識一場,你來真的?”
“誰認識你?滾出去!”
小青邪笑:“你既不留情面——”她餘光瞥向杭秋,“書生,你可知你畫的是個——”她的“鬼差”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道紫紅色的光打斷。小青一個空中翻身躲過了這道光,也不與瓈扶打鬧了,既要動真格那就來吧!
小青喚出寶劍,利刃出鞘,紅白光交彙,杭秋隻見小青舞劍,但不知她為何能有如此強大的劍氣,竟把他身後的花瓶都切碎了。
小青趁機纏住瓈扶,戲谑道:“我與他談親事你這般動怒,莫不是喜歡他?”
“與你何幹!”瓈扶掙脫,正要揮鞭隻見小青迷暈了杭秋,轉身看向瓈扶,嚴肅道:“既要打架就不要畏首畏尾,來吧!”
瓈扶垂手輕晃兩下腰鈴,随後用力朝小青甩去,小青看着那猶如同類的紅繩帶着紫紅色的繩光波浪般朝自己湧來,咫尺間好似一把彎刀欲将自己劈成兩半。小青不甘示弱,腿下生風,身上散發出青綠色的光,青筋似是布滿了她整張白嫩的面孔,越發尖銳的毒齒不再僞裝成可愛的虎牙,好似随時等待滲出毒液,瞳孔緊縮呈蛇狀,身旁的綠光忽而幻做百條青蛇飛身撕咬紅繩上的銀鈴。
小青躍步顯現本體吐舌虛晃瓈扶一招,一腳踢落瓈扶手中的紅繩,二人赤手空拳打了起來。小青纏繞在瓈扶身後忽左忽右嘶鳴叫嚣,瓈扶較量幾招後便放棄硬拼。
“我是蛇,你纏不過我的。”
瓈扶冷笑,好似在說“誰說纏不過”?下一秒便見他化作煙霧脫了小青的萦繞,停步昏厥的杭秋身旁,他看了一眼杭秋,蔑視看向小青,仿佛在說“這不就纏過了嗎”?
瓈扶瞥了一眼地上緊緊撕咬着腰鈴的小青蛇,道:“把你那髒物拿開。”
小青氣急,咬牙俯身,右手擊地渾身衣帶連着發絲皆被掌風打得往上蹿。身邊青光越發刺眼,甚至蓋過了門外的陽光,瓈扶眼中無色,不受妖光侵擾,精準找到沖來撕咬纏繞的數條青蛇中真正的小青。
瓈扶用冥火将他口中的那些“髒物”燒幹了個淨,隔空取回腰鈴繞身晃了一圈,腰鈴重回腰間,小青右臉被劃出一道兩厘米深的長口,從顴骨直至嘴角。
小青吃痛,幻做人形踉跄兩步沖着瓈扶大罵:“三腳貓你果真不留情面!”
瓈扶譏笑一聲,不屑看向别處,隻聽身旁傳來杭秋一聲悶哼,他趕忙轉身看向杭秋,驚見杭秋左側大腿面上有道劃至内側的彎刀深口,估計有一厘米深,兩厘米長,口子裡流出的黑色血液滲出褲子,暈染出一朵黑色瓊花。
【這是為何?】瓈扶隻想到可能是剛才斬青蛇的時候刀鋒誤傷了杭秋,可是為什麼會是黑色的血?
小青見杭秋臉色瞬間慘白,嘴唇發黑,瞬移至杭秋身旁,看見那黑如墨的血液,驚道:“慘了,是我的毒液進他體内了。”
“你有毒?”
“是啊,斷腸草那種效果。”
瓈扶瞬間明白,定是剛才那鞭子化作彎刀劃了小青的臉,刀沿帶着毒血劃傷了杭秋,毒血裡的毒液就順着傷口迅速蔓延杭秋體内,所以杭秋連叫喚的時間都隻有那麼一瞬,就死了。
小青見瓈扶伸手就來索命,一手打開他轉身移形桌旁,指責道:“喂,講道理啊是你要跟我打的!”
“解藥。”
“我沒有——我去找姐姐,她一定有辦法的!”小青說罷就消失在屋内。瓈扶怕她逃逸,即刻去追,卻被門口的烈陽擋了回來。剛才用了太多力氣,如今抗不過正午的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