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息壤,輕靈之水,金蓮玉藕,日月精華、、、、、、任何古書上記載的正道回生之術杭秋全都試了一遍,時隔一年卻沒有任何成效。百種回生之法隻有一種塑出了人身,可這人身再怎麼栩栩如生,它也是死的。
“阿扶,這個可有希望?”
瓈扶見杭秋滿心期盼,即便知道不可能,他還是用心觀摩了一番,但憑借他的道行卻隻能搖頭相告。
“一點可能都沒有嗎?”
“此身軀并無精血,若是把冉伢的魂魄強行安進去,隻會讓魂魄受損,不得投胎,最終灰飛煙滅。”
瓈扶告訴他這些本是用來勸退他,不曾想這些話入了他的耳中隻提煉出了兩個字——精血。
瓈扶見杭秋開始打起須夷之前交給他的那張黃紙上記載的邪門歪道之術,立刻阻攔道:“阿羁不可!”
“那邪術是妖道的陰謀,你若信了他便是入了魔道!”
身後傳來的急呼聲引得他們回頭觀望,隻見不遠處立着一位身着灰色儒衣,腰系深紫色下裙的婦人,仔細打量她的群底便能注意到裙下藏着的不是腿,倒像是尾巴。
“你——”婦人的模樣讓杭秋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更關心的不是她的模樣,而是她的話語。
“回生之術不可或缺的正是難得的精血,先生修為有限,自身精血并不能融入泥塑之身,可若是用了别人的精血,那便是邪門歪道。那妖道所指‘赤嬰之精’便是讓先生用小泉的性命重塑身軀,他圖的是小泉的元嬰之根助他修行!”
她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不免讓杭秋驚疑,她知道那道士也就罷了,竟連小泉都如此了解,可她從未出現在蓮縣。
“你是誰?”
瓈扶瞄了一眼一直藏在山澗後,剛剛因忍不住探出頭來觀望這邊的嬰靈,它雖是個嬰靈,但也和小泉一般大小,隻是它滿身怨氣,跟小泉的赤誠天差地别。
瓈扶本就懷疑那嬰靈跟眼前這女子有關系,見女子發現自己察覺到了它的存在,臉上藏不住的恐懼告訴他,這嬰靈是她的命脈。
“你若真心助我們,我自會滿足你一個要求。”
女子聽罷感激涕零跪下,應該也算不上跪,隻是矮了一截,畢竟她下半身隻是一條尾巴。
“賤身幫不了什麼大忙,隻求一個投胎的機會,先生想知道什麼賤身定如實相告。”
【投胎的機會?】瓈扶又看了一下山澗後藏着的嬰靈,【是為它求的吧?】
這事确實費些精力,不過杭秋是斷然不會放着有關他們的事不管的,看來這渾水不趟不行了。
她說她叫束妘,本是修行了近千年的靈蛇,如今已是漂蕩了九年的孤魂,是人妻亦是人母。
“你是子夷的妻子,小泉的母親?”
女子點頭,說:“我與子夷隻有一年的情緣,九年前他将我帶來這林中封了我的修為,我的内丹被一個道士奪了去,我之前不明白子夷為何會這樣對我,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是那個妖道!他出現在蓮縣三次,就出了兩起禍事——”
“兩起禍事?”杭秋疑惑,蓮縣出過什麼亂子嗎?
“一是冉将軍死無全屍;二是子夷害我孤魂遊蕩。”束妘看了看杭秋手中拽着的黃紙,聲音低了一些,“恐怕馬上就要有第三起禍事了。”
杭秋看了看手中的黃紙,又看了看塑造出來的冉伢的身軀,心想冉伢是否再生都算不上禍事,而再生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