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幾人都又驚又喜。除了林婉妍的母父,還有幾十位其它的穿着白大褂衣服的人員站在一旁,臉上浮現出欣慰的表情。
“行了,咱們女兒家不輕易落淚,”林母摸了摸女兒的臉,一瞬間回憶起她剛出生時,一樣柔軟的皮膚觸感,“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們首都基地的科研所,這邊都是你阿姨叔叔,各個頂牛逼的科研人員。”
“彭姨,您也在!”林婉妍連聲跟國家科研隊問好,從中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被喊到的女人四十多歲,戴着副金框眼鏡,短發利落,插着兜微笑地朝林婉妍點點頭:“好久不見,小妍,聽說你前兩天還在隔離區擊倒一隻喪屍?虎母無犬女啊。”
“沒那麼誇張啦……”林婉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彭姨,全名彭安國,同樣在中科院A市分院工作,是她老母的大學同學,以及母父多年的工作夥伴,主要研究生物醫療方向,沒想到也在這裡遇見。
“我正巧在首都開會,”彭安國扶了扶眼鏡,“末日一爆發,我們會議室的人都被保護起來,帶來基地,并且遇上了你的媽媽爸爸。”
“這也太巧了。”林婉妍感慨,有時候命運真的如此巧合。
“您是生物醫療的?”蘇黛聽到對方的介紹,激動上前一步,這專業居然還能在首都遇上如此牛逼的姐,“我是學生物制藥的!”
“哎呀,看來我們這方向還是很有前途……”
彭安國和蘇黛一拍即合,手牽手開始互訴衷腸。一直保持微笑的楚清秋這才帶着池旭上前和衆人問好,沒有打擾家人重逢的場景。雖然一年未見,但林母林父對寶貝女兒的舍友也相當熟悉,雙方跟朋友一樣噓寒問暖幾句,隻道一切都好。
随後,林母突然眨眨眼:“跟我來會客室,有驚喜。”
“難道……?”聽到老媽這句話,林婉妍不由得轉過頭。林母示意她保持安靜,神神秘秘地帶着幾人前行,途中卻連楚清秋都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站在會客室門口,林母林父笑着讓到一邊,讓她們自己推開門。為首的楚清秋盯着閉合的門縫,輕輕呼出一口氣,這一刻似乎連血液都噴薄沸騰起來,連帶着大腦皮層如被拉扯一樣的緊張——可在鼓足勇氣打開大門後,一切又都平靜下來。
三對妻夫坐在沙發上,上一秒好像還在品茶,看到有人來了,跟平常的一天裡見到孩子回家一樣,招手喊她們坐下。
“媽媽爸爸……”楚清秋定定地望着坐在最中間的二人。末日之後,他們似乎并沒有被怎麼摧殘,和夢境裡的狀态完全不同——夢裡的母父短短三個月仿佛蒼老了許多。而現在,二人如之前一樣和善而有威嚴,氣定神閑的模樣和每一次開集會講話的神态沒有任何區别。
“秋秋,辛苦了。”楚母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楚父注意到女兒身上的一些疤痕,心疼埋在眼底——最寶貴的女兒在前二十多年一點傷都沒有受過,優秀的楚家孩子能解決一切問題。然而,末日當前,他都不敢想象楚清秋遇到多少普通邏輯無法處理的事情,心疼和難受最後隻化為一句“沒事就好”。
另一邊,池旭母父跟池旭本人似乎有點尴尬,因為他們幾乎沒什麼交流。這一家子都是刻闆印象裡最刻闆的理科戰神,關心的話是不說的,每次開口必定是要做什麼事。
“有遇到危險嗎?”池母問。
“有。”池旭點頭。
“怎麼處理的?”池父接上。
“幹死了。”
“厲害。”
“嗯。”
“等會帶你吃食堂。”
“OK。”
而蘇黛這塊,蘇母和她一樣是個愛演的,抱住女兒轉了一圈然後哇哇大哭:“我的寶兒,你這一路肯定受了不少苦,早知道媽媽就不埋頭賺錢,多跟軍隊打打交道,說不定早把你弄進來……”
“媽咪,”蘇黛抹了把眼淚,“媽咪你找軍隊沒用,你看多少軍官的孩子也沒精力救呢。而且我們做商人的絕不能浪費時間去後悔,這不是你說的嗎?”
“因為媽咪太想你了,但是你說得對,媽咪應該做點黑色産業,從北美整點槍彈,咱們寶兒一開始就能大殺特殺了。”蘇母使勁搓搓蘇黛的臉。
蘇黛的眼神一開始還很同意,突然想到隔壁楚清秋母父是幹啥的,頓時驚恐地含糊道:“媽咪别别别,别讓學姐家人難做……”
“啊,不好意思,愛女心切忘記了,”蘇母眼淚汪汪地看了楚清秋母父一眼,又回頭望着女兒,“那媽咪從東南亞搞,有機會把M北部那塊一起收拾了,也算将功補過,你覺得還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