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忍了下來,努力完成學業,找了工作,并盡全力撫養這個孩子。可惜,她們似乎真的沒有緣分,孩子生病了,她幾乎把所有的錢都投進去,還是沒能治好。
女生告訴她,之前養孩子需要錢,所以隻能保持關系,但在孩子沒了後她斷絕了一切的聯系。女生還告訴她,孩子進急救室,她哭着打電話求對方來幫幫孩子的時候,對方的回答是,再生一個不就好了。
人面獸心。
小姨沒對這個女生做什麼,給她安排了一份穩定的工作,并把女兒還給了她真正的母親。楚家得知真相後大怒,當初就是看在這男的是名校教授,人又禮貌溫柔,全心對人才允許結婚,居然是這樣的爛泥。小姨是個非常強的女人,沒讓家裡插手,不顧丈夫跪着哭訴,直接離婚,反手把他告上法庭,并讓傳媒的朋友風風火火報道這個令人惡心的垃圾——女生的信息被保護起來。
男人丢了工作,也沒有誰敢聘請他,即使楚家不缺錢,小姨還是想辦法用賠償金把對方的錢收到自己手裡。最後男人流落到筒子樓,人人喊打,幾年後門口都還在被潑油漆。
這之後,小姨獨自一人去了其它國家發展,公司辦得非常給力。
然而,當年那個被小三的女生在女兒十幾歲時,意外離去了。
小姨得知這件事後,專門回國一趟找到女孩兒,告知了她真相,并給了她一大筆錢,說你想自己闖闖,還是跟着我?
女孩兒說,她想自己闖闖。
行,小姨笑了笑,你以後别叫楚航了,女随母姓,你要姓江,叫江航。
江航看着手裡的銀行卡,深深朝這位曾經撫養過自己五年,同為受害者,卻依舊保持着善意幫助她的長輩鞠了一躬,并保證她讀書回來,一定會努力進對方的公司,報答恩情。
随便你,小丫頭。小姨最後摸了摸她的頭,并在二十天後親自送她上了飛往M國的飛機,而自己繼續回到公司做事。
“……太震撼了,”林婉妍聽得一愣一愣,“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很多現實的事情,比小說離譜得多——你知道為什麼兩個孩子同時出生嗎?”楚清秋看了她一眼,“除了一些細節上的巧合,因為那個男的前一天剛和我小姨呆在一起,第二天就去了女學生那邊,所以她倆是近乎同時懷孕的。”
“爸的,人渣!”蘇黛氣憤地一拍椅子,“真他爸想一刀砍死。”
“對于這種人來說,作為底層人被侮辱的生活比死亡痛苦,”池旭感慨地搖搖頭,“但是那些被傷害的人,兩個孩子,都不是他能償還的。”
“是啊,聽說他早被生活跟唾罵逼瘋了,之前貼子有個人專門去打探近況,說那男人再也沒錢,被趕到筒子樓後面的垃圾場,每天瘋瘋癫癫不知道在幹什麼,說話聽不懂,渾身惡臭,擺出要打他的姿勢就開始失禁,一邊跪着哭一邊從垃圾堆裡掏東西吃,也是活該。”楚清秋聳聳肩。
“那個我好像看到過,沒想到就是學姐家裡的事情……”蘇黛回憶道,“姐們走之前還踹了對方一腳。”
“雖然人渣可恨,”林婉妍把話題拐回來,“但我們的首要目的是,這個江航姐在哪兒呢?不會還在M國吧?”
“……可以這麼說吧。”
“啥意思?”林婉妍疑惑。
“她在N大攻讀病毒醫療方向——具體我不清楚,用詞不專業,但大概如此。博士畢業後被邀請到研究院工作,把當年我小姨資助的錢五倍還給了她。”楚清秋道。
“呃,那挺好?雖然沒去小姨那邊,但自己獨立生存挺牛逼的。”
“你們記得前兩年的‘717事件’嗎?”楚清秋突然道。
“知道啊,”蘇黛點點頭,“雖然沒大幅度報道,但有心是能得知的。七月十七日當天,M國科研基地因為設備老化,加上維修不當,深夜時發生劇烈爆炸。雖然已是下班時間,但留在原地繼續研究的科研人員不幸九死六傷,還有化學物質洩露,現在那塊科研基地已經被封起來,沒有再使用了。”
說着說着,蘇黛的臉色越來越差,直視楚清秋。
對方緩緩呼了口氣,攏了下發絲。
“江航在那場事故裡離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