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妍想了想，确實，她記得盧佳末日爆發時應該就在首都參加什麼活動。

“那韋羽青……”

“首都工作。”

“挺好，離基地近。”眼看盧佳沒有多說的意思，林婉妍識相地點點頭，也沒有再去問二人怎麼一起進入基地的細節。

“話說了這麼多，你什麼時候說重點？”盧佳皺着眉問，“不是說要告訴我……江航的事情嗎？”

“哦這個，”林婉妍像是剛剛想起來，一拍手，“說來也巧，我朋友還算是她親戚呢。”

“親戚？哪來的親戚？”盧佳懷疑道。

“啥啊，你意思是把自己的末日秘密小基地都告訴對方，但是你連人親戚都一概不知？”林婉妍撓撓頭。

“放屁！”盧佳急道，“你懂什麼，她那個家庭……”

看着盧佳話音戛然而止，林婉妍了然地點點頭：“看來我們都清楚江航的原生家庭問題。既然這麼細節，你應該相信我朋友是内部人員了吧？”

“你朋友和她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還想問你呢姐，你和江航啥關系？”林婉妍微微往前，擡眼看着對方，“我說了朋友是江航的親戚，我姐們的親戚就是我的。你一直在打聽，可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意圖——不好意思，我不該随便揣測你們的事情，但末日之下，我得留個心眼。”

“……還能是什麼關系，”許久，盧佳撇過頭冷哼一聲，“我都把基地位置告訴她了，你說呢？”

頓了頓，她接着道：“她不會把我的秘密說出去，但我也說過可以告知她信任的人——既然如此，你朋友和她确實挺好。”

林婉妍聽着，不動聲色。她成功地把話套了出來，還讓對方以為楚清秋跟江航是很親的親戚。其實她自己都有點懵，因為她知道楚清秋本人甚至沒怎麼和江航有直接接觸，除了家宴，而盧佳基地的消息是楚清秋母父告知的。

難道江航告知了小姨，而小姨又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楚清秋的母父？

林婉妍不太确定，打算等回去後再和楚清秋問個清楚。但現在，被忽悠的盧佳對她态度稍微好了一點，具體體現在沒有再用想刀人的眼神看着她。

“好吧，我知道你們是朋友……冒昧問一下，是在國外認識的嗎？”

“我和她之前一個大學，隻是後面我回國了。”

“懂了。”林婉妍應了一聲，這一點和她們的猜測大差不差。她們二人怎麼認識的不重要，重點在于現在的關系。

“你根本沒懂，”盧佳看了她一眼，微微垂下頭，“……算了，反正她早就不聯系我了。”

林婉妍突然一哽。

……怎麼說呢，雖然這些信息還是得套，但讓她告知對方朋友去世的消息，這麼殘忍的事情，并非當事人的她也有點愧疚。

失蹤還有希望，再微弱也能讓人好受一點。

江航去世後，自然無法和任何人聯系，而這個信息又被國外隐瞞，國内雖然有寥寥報道，但鑒于身份特殊性，盧佳根本不知道江航是在哪個研究院，自然不會聯系起來。

畢竟，出事故的研究院全世界也不止一個。

在盧佳看來，大概是好友跟自己異國後，突然失聯了。可她一找不到江航家人的信息——大概隻能找到江航去世的親生母親的消息吧，至于楚家，盧佳八成是得不到任何信息的。第二報警沒用，國内警察不可能跨境執法，而國外警察的效率懂得都懂，何況失蹤的還是個老鐘人。

江航去世的事情還沒多久，末日就爆發了，更加聯系不上。

換做是誰都會以為對方已經在末日裡出了點事。

“你不用想着安慰我，我最讨厭别人的同情，”盧佳低着頭，“别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我不需要外人的關注。我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國外國情根本不一樣，出事的概率高得多。”

“……節哀，”林婉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思來想去，小聲道，“你咋這麼确定？”

“得了吧，我在外面上過學，比你清楚，”盧佳沒把林婉妍的手拍掉，“你以為那些軍隊會救援亞洲人嗎？”

林婉妍看對方一副完全接受結果的模樣，心裡鬥争一番，終于選擇告訴了她真相。

關于江航，在末日前就意外身亡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