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

林婉妍有些愣神地看着面前的人，楚清秋似乎對此并沒有多少意外，或者她太過擅長隐藏對突發事件的情緒，此刻隻是擺擺手示意她别說話。

蘇黛抱着她已經倒在了另一邊，偏離了韋羽青的槍口——現在對準的是楚清秋了。

“你是什麼時候通風報信的？”韋羽青饒有興趣地看着林婉妍。

“和她無關，大晚上不回家，我們姐幾個帶着武器出來找人是正常操作。”蘇黛充滿敵意地盯着對方，而另一邊，開着另一輛車來的池旭早就架好了狙擊槍，從車窗内正指着韋羽青。

“黛兒，”楚清秋再次比出手勢，示意蘇黛安靜，轉頭看向韋羽青，“不過也是事實，我們因為婉妍很晚沒回家，發消息也沒回複，才過來的。”

“而我在這裡，也并不想把你當成敵人，隻是單純地談一談。”

“你的方式就是叫狙擊手在暗處？”韋羽青同樣回看她。

“總得保證我有好好談話的機會。”楚清秋不卑不亢。

韋羽青的眼神在四人身上挨個看了一圈，終于松口：“好吧，我倒是想知道你剛剛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在婉妍回來後，我們以最快的速度進行調查，并成功聯絡上更多的關系——結論就是，至少我們這方，得到的信息是江航的環節是涉及病毒研發的，而她對病毒以及X疫苗方面完全知情。”

“換句話說，江航也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之一——你也可以理解為，内奸，畢竟她的國籍沒有改。”

“是嗎？”韋羽青笑了笑，“楚小姐，也許你被錯誤的信息蒙蔽呢？”

“我理解你看重摯友的事情，說實話，你和江航的關系更深這點，我們都沒有想到，”楚清秋看了林婉妍一眼，“但國家真想調查，任何事情都能弄明白。也許我得到的信息并不全，那韋小姐，你又如何确定自己眼見為實呢？”

“很簡單，”韋羽青攤開手，“我同樣是從上面得知的消息，并且背景不比你差。”

“願聞其詳。”

“我在來首都基地時遇到過一批人，他們想要去首都外圈的一個不起眼的科研所拿東西，我當然覺得奇怪，通過一點手段……得知了X疫苗的消息，我為了江航的事情奔波許久，此刻馬上就聯想到——所以我馬上進入首都基地伺機等候。”

“你的手段指？”楚清秋捕捉到關鍵。

“你隻要知道他們沒能活着回來就行。”韋羽青無所謂地說。

“首都基地就是好啊，有那麼多信息——沒想到，江航還真的跟X疫苗有關系，但我還是缺乏關鍵性的證據。”

“就在這時，居然有人聯系到我了，就是那批人的上司，我以為他想解決掉我，沒想到，他居然看上了我的能力，找我合作，并把江航有關的決定性消息告訴了我。”

“……你們合作是要燒了首都基地？”林婉妍盯着她。

“當然不是，他居然想通過江航利用我，我為什麼要放過他呢？”韋羽青反問，“上層的鬥争……實在是很好笑，在外面每天這麼多人死去的情況下，不想着解決，而是權力争鬥，他想讓我協助得到基地更多的權力——用一些特殊手段。”

林婉妍突然明白了。

機緣巧合之下，韋羽青在外得知了X疫苗的真相并懷疑這和友人的死亡相關，隐藏自己帶着盧佳一起進入首都基地收集資料，卻被當初解決掉的隊伍的上級找到。那人并不在意韋羽青幹掉了自己的人，反而抛出橄榄枝，想讓對方協助自己，為表誠意，察覺到韋羽青想調查江航的事情後，主動把資料遞給了韋羽青。

這家夥大概是希望韋羽青對現在的基地心灰意冷，從而答應協助。

卻沒想到韋羽青根本不吃這套，打算把包括他在内的整個基地毀掉。

友人是被無辜殺死的，末日是人為的，在韋羽青的角度看來，有報複全局的想法，也……能夠理解。

“我認為現在雙方都拿不出實質證據，”楚清秋再一次開口，引導話題，“但并不排除江航的死亡有其他可能性，不是嗎？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起對比信息。”

“你這是勸我坦白從寬就此放棄？”韋羽青道。

“并不是，韋小姐，”楚清秋微微搖頭，“我真心實意地邀請你合作破局，因為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建議你先放棄對基地的打擊，而我也幫助你瞞下今晚的事情，隻要你沒有其它想法，在真相得到前我們都是一條線上的。”

“那我如何相信你不會轉頭把我賣了呢？”

“我不能賣你，”楚清秋眯着眼，“如果得不到你這方的消息，拼湊不出事實，我們四個人同樣會有人身安全的問題，你明白嗎？”

“不說别的，如果我們不能梳理出整個末日發生的真相，光婉妍那得知了X疫苗事情的母父，你以為有心之人會放過我們？”

韋羽青打量着楚清秋的神色，這個一向保持着完美神色的女人，居然真的流露出一絲真心和焦急。

眼見韋羽青有了一點松動的迹象，楚清秋自然再接再厲：“我們考慮的時間不多，還得處理現場。我可以再次和你保證，這件事我們是——”

“——不必談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幾人一愣，數道光突然地打在了她們身上，而厲聲的“不許動”配上整齊的上膛音，林婉妍才發現，她們已經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