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外牆不大起眼,幾株爬山虎伸展這條越過牆頭,鈎上帶着朱紅的門扉;
進門不遠處就是矮桌和矮凳,旁邊還放着一個搖椅和一把芭蕉扇;
院裡有棵老葡萄樹,蜿蜒的枝幹盤在一起,上面還綴了些晶瑩剔透的紫意。
我見殿下興沖沖抱着矮凳就要去摘葡萄,忙的拿了杆子和小盆來搭把手。
我知道殿下喜歡吃葡萄,但沒想到會那麼急切的沖過去。
看來是真心喜歡,院子裡的葡萄樹也算是湊巧。
剛剛的陰霾似乎隻是在殿下心中淺淺留下一道墨痕,很是輕柔的轉瞬即逝,卻難以模糊。
可至少現在殿下此刻是開心的,就足夠了。
殿下帶上葡萄躺在搖椅上,樂呵呵的吃着,也不知從哪想起些什麼,又感慨道:
“我喜歡生活,可是就光活着已經自顧不暇,又何談沉醉于生活?”
我坐在矮桌上,朝他勾起嘴角。
“可是殿下,我會在你身邊的。”
我不愛笑,大約是把這輩子的笑容都要留給殿下。
我不愛哭,大約是遇見殿下之前就已經哭盡興了。
可現在我把所有的情緒都牽挂在殿下身上,竟也十分安心。
丢了心的采花賊,現在卻是甘之如饴。
隻要看着殿下在我面前開心的活着,居然心裡會這麼滿足。
“殿下,回家開心嗎?”
我去牽殿下的手,手心裡卻被塞進一顆葡萄。
“開心啊,這裡是家嘛~”
比皇宮,比王府,都要像個人住的地方。
殿下盤腿坐在搖椅上朝我笑,一雙眼睛彎成月牙,笑得好生快活。
風波詭絕的京都好像隻給了我和殿下稍作喘息的時間,再多就吝啬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