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我沉默的時間太久,殿下眼中已然升起殺意,熾熱的殺意穿透我的脊背。
作為一個習武之人,幾乎是應激式的動手反擊。
但是在接觸到殿下皮膚的那一刻,我手上的力氣驟然坍塌,隻剩珍惜之意。
我抓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臉上,用剛剛已經木然的臉皮扯起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殿下,這麼怕我離開麼?竟然拿虞家人的性命威脅臣?就不怕臣以下犯上直接做掉您遠走高飛嗎?”
殿下的運籌帷幄在我剛剛下意識動手反擊時就已經瞪圓了眼睛散去了陰鸷,我猜他心中一定在暗罵我,居然想以下犯上攻擊皇子;
又或者不敢相信我會朝他動手。
而在我說到那些話時,殿下張了張口,卻再沒發出一絲聲息。
而後,在冗長的沉默中,他的語氣竟然輕松起來:
“……如果你真的要走,那我也不敢攔咱們小虞宗師啊。”
“所以說,你是不敢攔我,而不是不想。”
我蹭蹭他的手,又去勾住他因為将玉冠砸向我而散下來的長發。
“殿下,你知道這個時候,你應該抓住我的手命令我不許走才對。
怎麼,不敢命令我啊?”
“怎麼會。”
殿下笑笑。
“我倒是想将你永遠捆在我身邊,哪裡都不能去。
我在想,如果給我的小虞宗師下的藥多上十倍劑量的軟筋散,你會不會,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被我困住?”
殿下的實誠讓我彎了眉眼。
果然,我心中的殿下一向是朝堂上手段莫測的遊刃有餘,而不是像剛剛願意輕松放過我的樣子。
我好愛現在的他。
可是剛剛殿下下意識的脆弱也讓我心痛,我好像不再是,原來那個我了。
可我暫時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我的木愣腦袋最好使的就是擅長把想不明白的事情抛之腦後,等待時間給我回應。
随心就好。
我難以自制,擁住殿下:
“殿下,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