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閑眼角抽了抽。
“……兩種毒藥,一種為鑒察院獨有。”
話音未落,範閑感受到面前的人氣勢陡然迫人,幾乎要把他壓的真氣紊亂。
屬于宗師的氣息在京都蕩漾開來,把沉寂在水面之下的人都炸出來一個水花。
五竹已經離去,不在京都,也感受不到這股熟悉的氣息;
鑒察院影子感受到宗師的壓迫,立刻報告給陳萍萍京都出現未曾記錄在冊的強者;
洪四庠發現這股氣息是宮宴夜晚之外的宗師氣息而感到京都卧虎藏龍,半步宗師的氣機潛藏的也愈發巧妙;
而真正的京都宗師,慶帝李雲潛,猛然擡頭望向這股壓迫感傳來的方向,那好像是李承澤府邸的方向……
慶帝丢開手裡磨砺的已經足夠尖銳的箭頭,随手擲進木頭桌子裡。
這位習慣于掌控權勢的君王淺淺合眸:李承澤,不要太過放肆。
他碾碎了手裡的杯子,一點粉末也從指縫裡流逝,沒留一點痕迹。
我的怒火被遲來的理智生生按下,想起不能暴露這件事趕緊收斂了剛剛爆發過的氣息。
範閑面色複雜,我也同樣。
殿下不止一次說過長公主李雲睿可能要對他出手,尤其是在鑒察院一處朱格出事後我就該立刻防備起來的。
鑒察院的毒藥,除了鑒察院的人還有誰能下到殿下身上!
我倏爾轉頭。
範閑瞬間滿背冷汗,冰冷刺骨的殺意盤桓在他的身側,死亡就在近處伺機而動,會瞬間吞噬範閑的性命。
鑒察院的毒藥,自然是鑒查院的人有的又是混合着兩種毒藥,另一個一把脈就知道是什麼的人、一個身為鑒察院三處親傳弟子的人、一個把脈之後面色奇怪的人。
“範閑,你有什麼想說嗎?”
我的聲音輕輕的,像清風柔柔的纏繞上來,像雲朵鎖住範閑的喉嚨,像烈火灼向他的生命。
“看在殿下喜歡你詩詞的份上,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