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陛下嫌我羽翼不豐,為我延請名師指點,學習庶務,将我帶入朝,連日稱贊。
這樣一番動作下來,太子如何還能将我視作兄弟?
沒有當時立即除去我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又或許,陛下故意保着我的命讓太子親自來取。”
我看着他眼角一抹晶瑩閃過,隻是很快就銷聲匿迹,除了眼眶微紅,幾乎再無弱色。
我不知他這一抹柔弱是故意流露給我看是為了讓我心疼,還是真情實感的流露,畏懼于曾經而真的感到心裡一絲冰寒。
我喟然長歎,這些皇子的争鬥真的一刻也沒有停息。
卻也隻能感慨皇室奪權的肮髒。
殿下活的如履薄冰,我又有何理由橫加阻攔?
他若是心黑些,敢于向皇子或宗室下手,占了慶帝的便宜,那慶帝就會嫌他不孝,不忠不義;
若是心軟些,做不得這磨刀石,那接下來生不如死的,也隻有他自己。
做個老實人,不被允許;
做個正常人,也不被允許。
我不止一次的感慨,他們這些做皇子的艱辛;
可做這慶國皇子更難些,因為上面還有一個思緒總是捉摸不透的慶帝。
“殿下,你可知随大流固然能溶于水中,可自身的特殊卻會被磨滅。
若真當你有繼任高位之時,卻也已經成了群臣掌握的傀儡,這樣的未來,又怎麼能服衆?又如何開拓自己的圖景?”
我見他想反駁,先是親了一口,堵住了他的嘴,又繼續說:
“我知你曾經或許将自己懸挂于鋼絲之上,未曾給自己留出退路,可如今你最差的退路不就是我帶着你遠走高飛嗎?為何不願意多留一份清正給自己?”
“我們要争就堂堂正正的去争用慶帝裝模作樣交給你的手段去争。
權謀,你來;
武力,我上。”
有些事情,從現在開始,停下吧。
我攬着他,從耳尖親吻到脖頸一路往下。
很久很久之後的哼唧聲中才傳來一聲應答。
“……我試試吧……”
試試所謂的清正,試試所謂的權謀。
……也試試想象一個光明而燦爛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