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閑與殿下的沉默終歸是結束了。
兩人開始向對方爽利直言,隻是這口中爽利吐露的言論把兩人面上的平和撕的粉碎。
……
“……北齊那邊事情繁多,我查出些有趣的東西,所以我不信你沒有沾染上長公主,也不信上次所謂的恩情,這京都城内風雲疊起的諸多事,背後怕不是都有你的影子吧?”
範閑眼神銳利,身體前傾,對殿下大有逼問之意。
這話我不愛聽,于是我向前一步擋了範閑銳利的目光。
“我們殿下一心欣賞小範大人的才華,日常就算不論詩詞也要品味紅樓一二;
且不說牛欄街刺殺之事,我不顧暴露與殿下的關系相助于你,之後北齊之行我們也未動你們範家和使團分毫,怎麼就稱得上沾染長公主了?”
他的話我不愛聽,自然脫口而出的盡是些刺耳的大白話。
“……我與殿下相識相知于你範公子入京之前,在這之前殿下什麼手段我不予評說,可在這之後殿下與陰私手段可是沾不上邊,希望你搞清楚這一點。”
感受到殿下扯了扯我的外衫,我也就沒再多說,将戰場交還給殿下。
殿下低低笑了幾聲,砸吧了幾下嘴才開口說話,活像是剛剛才想好了要說什麼似的。
“範閑,你要知道朝堂之上不是你所想象的非黑即白你若想做個純臣直臣,我都不攔着,隻是你不能夠評說我如何作為一個皇子活下來的。”
他也沒什麼要講的,今天的對話無外乎是把這層紗布扯破了,刀兵相見的時候不至于少捅一刀。
殿下估計沒想辯解什麼,範閑既然心生疑窦,必然是将所謂的高帽戴在了他李承澤的頭上,何必辯駁?
揣着答案問問題,不過是給心中的懷疑加層砝碼罷了。
範閑擡了擡嘴角的弧度,勾了個不倫不類的笑容,甩袖轉身大步邁向門口。
他胸中一口郁氣,無法抒發,又不是會直接向人動手發洩情緒的人,隻是爆裂的真氣毀了一張不錯的紫檀小桌。
他轉身欲走,可一直癱坐在椅子上的殿下突然直起了身子,朝門口嘶喊出聲。
“範閑!小範大人!我知道你想為世間的不公開口正言!可你已然卷入這場弄權的風波中,就沒有資格來指責我李承澤的活法!不論曾經還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