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班主任徐鵬站在講台上宣布。“明天開始月考。”
“不要啊!”
“啊啊啊,不想考試啊,明明才開學二十多天。”
“變态學校真變态。”
底下傳來學生們不絕于耳的叫苦聲。
“安靜點。”徐鵬拍拍桌子,神情嚴肅,眼神犀利,教室裡頓時鴉雀無聲。
“都上高二了,來年就要高考了,怎麼還沒有一點急迫感,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徐鵬邊說邊掃視着下面,底下的學生被他訓的灰頭土臉,擡不起頭。
“都把心收一收,你們不是小孩子了。要好好學習,要對自己負責。
“月考,是為了檢測你們這段時間的學習情況,及時查漏補缺,為下面的學習打好基礎。一個個的,都不想考試,像話嗎?”
訓累了,徐鵬咳了一聲,指了指教室後面道:“晚自習下課了,把書籍搬出教室,或者搬到教室後面的空地。書桌上書桌裡都不準有書,聽見沒有?”
“聽——見——了。”
底下傳來半死不活的回答聲,徐鵬歎了一口氣,拿起自己的水杯,打一個巴掌給個甜棗道,“同學們,不要那麼沒精神嘛。明天後天考試,考完就可以放假了,中秋和國慶連着,連放八天。”
底下傳來歡呼聲,徐鵬滿意地喝了一口水,緩緩道:“所以啊,明後兩天的考試大家好好考,這樣回家才能玩的更開心。”
頓了下,徐鵬像想起了什麼一樣,開口問道:“各科老師給你們留作業了嗎?”
底下由歡呼轉變為一聲又一聲的哀嚎。
“留了,留得超級超級多。”
“語文老師超級變态,還布置了三篇作文。”
“物理老師也變态,發了三套卷子。”
徐鵬微微一笑,憐愛的看着底下的學生。“看來我比你們物理老師還要變态,我留了四套卷子。”
“老師你怎麼這樣。”
“不是吧,老師,你當個人吧。”
無視教室的吵鬧,溫初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寫題,外界喧嚣一般打擾不了她。
宋莊陽剛從讨伐老師的隊伍裡逃出來,他嚎的有點渴。準備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喝水時,餘光瞥見一直埋頭做題的溫初,愣住了。
和溫初同桌已經快四個星期了,他們兩個很少對話。
他的同桌安靜的過分,一有時間就埋頭做題,完全忽視一切。但人又特别好,你如果要求她幫你做什麼事,或者問她什麼問題。無論她在幹什麼,都會第一時間回應你幫助你。
不得不說,和溫初做同桌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可是,要月考了,要換座位了。
宋莊陽心裡湧上一股惆怅,他想和溫初繼續做同桌。
他咕嘟咕嘟咽下最後一口水,再也沒有剛剛和老師插科打诨的心情,拿起一本數學資料做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晚自習下課了。
宋莊陽放下手中的筆,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太累了,他好累。
學習實在太痛苦了。
他從書桌裡掏出自己的一本書,準備去占個位,等會放書。
見溫初像沒聽見鈴聲一樣,他忍不住開口問:“溫初,你怎麼不去占位置?”
他故意把聲音放大了,小的話他同桌聽不到。
“你先去吧,我等會再去。”溫初回道,手中筆未停,還在算着手中的題。
“為什麼啊?”宋莊陽納悶道。
“現在人多,我等人少的時候再去。”
宋莊陽擡頭一望,教室裡全是來回行走奔跑,占位搬書的人。他“操”了一聲,飛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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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做完了。
溫初按了按略微有些發酸的脖子,站起身,準備出去看看哪裡還有位置。
一道亮光閃過她的眼,溫初詫異地看着她身後的徐起白。
那麼大膽的嗎?居然在教室裡玩手機。
見她起身,男生擡眸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書搬了沒有?”
溫初一愣,自從兩周前的奶茶事件和第二天她幫男生值日掃地事件後,兩人又恢複了沒有交集的日子。
男生天天睡覺,她天天做題。
這還是這兩周,兩人第一次說話。
溫初搖搖頭,“還沒有。”
“把你書給我。”
“?”溫初疑惑地看向他。
男生把手機關上,随意的放在書桌裡。擡腳走到宋莊陽座位旁,低頭道:“你出來,我替你搬。”
男生身形高大,肩膀寬闊,站在溫初對面,莫名多了幾分壓迫感。
溫初下意識地往裡退了半步,吞咽道:“不用了,我自己會搬。”
“沒有位置了,我有位置可以給你搬。”
“是嗎?我看看。”溫初踮起腳尖往外看,可男生走近幾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擋住了她的視線,她什麼都看不清。
突然一聲尖叫傳來,兩人齊刷刷地回頭。
是個嬌小可愛的女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鏡。
溫初眨眨眼,她知道這個女生,坐在她的前面,和宋莊陽比較熟,兩個人經常插科打诨鬧着玩,叫林黎。
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林黎開學時在講台上自我介紹,說自己的爸爸姓林,媽媽姓黎,兩個人感情非常好,所以給她取名叫林黎。
林黎站在教室後門,震驚地看着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