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焞的摸樣,吃大虧啊。
就是,他的臉蛋太過華麗,會讓人覺得,是造物主的精品之作,精品了嘛,自當好好保護,不然很容易折損的。
所以他的武力值,總是被嚴重,嚴重的低估。
鄭焞和譚庭栖隻動拳腳,性命不傷,身體不傷的前提上,相互切磋,所以很多殺招都不用,殺招基本是幹淨利落,以最小的花式制敵,兩人都棄之不用的,便是舍直求曲,一來一往,拳腳相鬥,身形蹁跹,彼此的距離,自動拉開又迎合相擊,騰挪閃轉,不以力量擊倒對方,就追逐以快打快,一時之間,向絢麗的煙花一團團的連接炸開,真真是好看啊。
譚晗躲着一衆長輩潛在人群中,突然沖出去,把手中兩件兵器往前一抛,大喊道:“接着。”
譚定急得不顧傷腿,要跑出來阻止,被提前埋伏在他身邊的夏紀攔着,夏紀攔住道:“老爺,是公子已然同意的。公子身手不凡,不會有事的。”
譚定跺腳道:“怎麼一個兩個,都是這樣不聽話。”
鄭焞接劍,譚庭栖接刀,先接住兵器,以劍鞘刀柄比了幾招,是認真的,膠着在一起,不想給對方拔出兵器的機會。
在耀眼的日光下,兵刃折射出銀光。
譚庭栖魁梧雄健,原就是以力氣見長,他雙手握刀,招式大開大合。鄭焞其實也可以,以氣力相抗,隻是怕手上兵器扛不住,若兵器折損了,就太較真了,所以,以輕靈迎擊,招式更加快捷繁華,在外圍遊走,身姿絢爛,這一程的看點,都在他的身上。
“啊……”譚映月激動的,不自覺的掐住譚慕妍的手臂,道:“三姐,鄭公子的功夫,比庭栖哥都好的嗎?”
譚慕妍斯哈一聲,摳出她的手掌,眼睛也盯住鄭焞舍不得眨一下,道:“我也第一次見啊,我沒見過他打這麼久,還用上了兵器。”
雙手刀,勝在剛猛,招式單一,幾十招拆下來以後,鄭焞也摸到譚庭栖的路數了,尋機近身進攻,大開大合的招式,就施展不開了啊,譚庭栖也随機應變,雙手刀變單手刀,雙手單手靈活轉換,又撐了幾十招。在鄭焞連續正面格劍和呈進攻姿态的刺擊中,譚庭栖顯然落入下風,被鄭焞全面壓住了出招的路數。
這樣就是打赢了,畢竟不能傷人,打得人還不了招,就是嬴了。
鄭焞在一連串的正面進攻後,自然停下來,不懂的人還看不明白,怎麼在最精彩的時候戛然而止了,沒有看過瘾。
譚庭栖也沒有打過瘾呢,一個卓絕的對手難得,他自知一個人是打不過的,招在旁邊的譚晗道:“你來。”
譚晗,也好武,他早就躍躍欲試了,一招既來。
譚定看在眼裡,不忿的大喊道:“譚晗,你們兩個打一個啊!”
成樂堂家的老爺子,轟然大笑,道:“阿定,譚晗可是你兒子啊!”
譚庭栖的功夫,比譚晗要好的,譚庭栖打不過的,當然是加一個譚晗,兩個打一個,再與鄭焞比劃啊。
譚晗持劍,譚庭栖持刀,他們一起長大,一起習武,切磋着把這身功夫練出來,他們雙打,不是各打各的,最多一加一,他們密切配合,你出那招,我就知道出這招,招式和時機都和你銜接得天衣無縫,成連招之勢,相當于一人變化出雙手雙腳,還可以分身,他們之間的默契合作,武力值幾何暴漲。
鄭焞确實沒有見過兩個人出招能這樣契合的。譚庭栖取直,譚晗就求曲,譚庭栖進攻,譚晗就防守,譚庭栖可以完全不顧後背,把破綻露給對手,譚晗就可以拼命保全他,絕不讓他一人陷入死地。
鄭焞縱是得天獨厚,也一時找不出破綻,不能同時瓦解他們兩人。有幾次,他已經不能依仗靈巧躲過了,譚晗剛才在外圍冷靜觀察,把譚庭栖的不足補上,鄭焞就隻能以力破之,劍配不上他,不堪折,出現了豁口。
這樣對彼此太危險了,鄭焞先避退出去,端和雍雅,道:“換兵器。”
在這種時候,鄭焞還收斂着銳利的鋒芒,氣息平和,并沒有執着于勝負,隻是手上原來是夏紀的兵器實在不趁手,無奈換一把而已。
武綠抛出一把劍。
劍身被拉出的時候,就響起沛然的劍吟。
名劍有靈,它從鍛造出來開始,就期待出世很久了,但是它落到鄭焞的手裡,它的主人無揚名之心,它便置于寶匣之中,寂寞很久了。
鄭焞用上自己的兵器,也如有臂助,直接攻入譚庭栖和譚晗兩人之間,他漸漸的,直到最後一直牢牢的占據中間的位置,他全面握住主動權,他想打哪個就打哪個,在氣勢上處于上風的就可以了。
譚庭栖和譚晗知意,雙雙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