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栎知道鄭焞在忙活些什麼,自告奮勇的,狡黠的道:“要不要我給你敲敲邊鼓啊?”
鄭焞輕描淡寫的看過去,心裡在想怎麼用一用趙栎,他自問當兒子,他是比趙栎叫父母省心多了,有個對比也讓父母記得他的好兒不是,便道:“也好,外頭傳言譚家的姑娘美貌,在我眼裡,她當然是天上有地上無的美貌,你就和我父母去說,我往日與你閑話過的,也要一個絕代佳人,佳人難得,如今我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婚後必與她夫妻和合,長宜子孫。”
也!
趙栎是個不省心的,他已經有苗頭了,親近内侍之心,比婢女尤甚,他沒有說自己厭女色,隻是說自己不喜歡庸脂俗粉,唯愛傾城色,在等待一位絕代佳人,倒是叫皇太孫,太孫妃頭疼的,把勳貴親眷家裡的适齡女子都扒拉了一遍,趙栎隻說不好看,說他不看重門第家世,隻要個好看的,對了眼兒才能過日子,如今,趙栎的郡王妃的遴選範圍,已經往下擴展,就是在挑一個,或者幾個,美豔的女子,好讓他歡喜了,以後安生過日子。
趙栎純嘴碎,道:“譚家姑娘當真美貌?”
“你這話問得傻氣,我現在情人眼裡出西施啊。”鄭焞一雙桃花眼是大而明亮的,宛如兩顆璀璨的星辰,他稍微眯了下,道:“我是選好人了,你也快些吧,你比我大一歲,我着實擔心,你要是後面選好了,我得讓着你把我的婚期往後推,這樣就是你耽誤我了。”
趙栎都想哄笑了,隻是這會兒元熙帝病着,放聲大笑不合适,就壓抑住了,道:“這你放心,我們各自籌備,占蔔吉時,我是願意讓着你的。”
什麼吉時不吉時的,還不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表哥,我好困啊。”趙楒打着哈欠道。
趙栎無語的看他親弟弟,道:“你才剛來的,我還沒困呢。”
趙栎昨天就來侍疾了,皇太孫守前半夜,他守後半夜,元熙帝年邁又咳嗽,老人家前半夜睡得着,安穩些,後半夜就清醒着總咳嗽,所以趙栎子時接手到現在,是一眼也沒有眯過的,都沒說困呢。
鄭焞讓趙楒靠在自己身上,道:“我抱着你呢,你睡吧。”
趙楒全身信賴的依靠着,也才睡着,元熙帝榻前的宮人來道,元熙帝醒過來了。
趙栎操心的和鄭焞道:“太爺爺身子不爽啊,從昨兒起,就是兩三刻鐘的睡一覺,睡不長。”
睡覺,當然是一宿安眠,一睡到天亮最好,這樣時睡時醒,睡眠的質量是很差的。
皇太孫,魯陽公主,鄭可賢也從書房過來了,六個人聚在床榻前,元熙帝先看到趙楒,道:“楒兒怎麼在這裡?”
皇太孫笑道:“這是他的孝心。”
元熙帝闆着臉道:“胡鬧,他生得單弱,你做父親的不知?快讓他下去了,免得過了病氣。”
皇太孫低頭挨訓,元熙帝身邊一個大太監,默默的牽了趙楒出去,在屋外頭,還細緻的叮囑服侍趙楒的奶母大伴,好好照顧清和郡王。
趙栎趙楒都非太孫妃所出,皇太孫妾妃,有才人,選侍,淑女三等,他們的生母,普通良家子,選為宮婢,并沒有特别受到皇太孫的喜歡和寵愛,純粹的運氣好,能生出兒子來,又活到這樣大,開始就是淑女,懷孕位份提到選侍,得子封的才人,又都薄命,已經故去了。
魯陽公主把他們商議出來的藥方子,捧給元熙帝過目,元熙帝養生有道,略通一點醫術的,把藥量減了一兩分,藥性更溫和些,很看得開,道:“生病總有這麼幾天,慢慢養吧。”
鄭可賢接過藥方,去屏風後和太醫們再對兩句,按照元熙帝的意思改了,太醫立刻去抓藥熬藥。
鄭可賢走過來,元熙帝在和皇太孫說政務了,今天的政務是早很久就安排好的,謝閣老,姚閣老帶着戶部兵部兩部的堂官,要商議明年軍費開支的事情,為了更好的商議這件事,邊關幾個總督都快馬回京參與議事的,這件政務最重要不能拖,元熙帝現在頭昏腦漲的,聽不得兩部人馬和邊關大将吵嚷,讓皇太孫去主持這件事,鄭可賢也旁聽着,魯陽公主就避到内屋去,也親曆一下這件事。
打發了這三個人,元熙帝又叫趙栎下去休息了,說讓他休息兩個時辰,也要去旁聽的。
一時間元熙帝跟前,隻有鄭焞一人了,元熙帝咳了咳道:“待會兒你也去吧,主要認識一下地方上的幾個總督。”
鄭焞端着茶道:“第一天沒什麼好聽的,幾個總督夥同兵部,一定獅子大開口,要的不會比去年少……”盡管這一年年中,朝廷和默特胡人議和了。
元熙帝便不說話了,他說了一陣,嗓子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