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是他執意要來的。
譚庭栖和譚晗,是追随他而來的,他們不是護衛,是譚慕妍的哥哥,不是保護他的人而是他要保護的人,若是譚晗沒了性命,慕妍不知道有多傷心呢,所以鄭焞不能躲了。
這一個瞬間,就是點對點,以命賭命,賭誰的箭更快了。
鄭焞的箭射出。
第十個匪徒的箭射出。
鄭焞的箭,穿透了匪徒弓箭手的咽喉。
第十個匪徒的箭,是弩箭,也射穿了鄭焞的右胸。
譚晗譚庭栖都全神貫注的和匪徒交戰,都把對手殺死了,顧不得喘一口氣,就見鄭焞右胸插了一支箭,他面無異色,還在拿箭拉弦,和第十個匪徒在對射!
第十個匪徒看見鄭焞的動作沒有絲毫阻滞,怯了與他對壘的心思,翻下了山坡。
譚庭栖大喊道:“我們去追……”他的意思是,鄭焞受傷了,就留在這裡,他和譚晗追上去就可以了,說着兩個人已經追上去了,這個意思說完整的時間也沒有。
譚庭栖和譚晗去追沒有把握的,第十個匪徒剛才心說,譚庭栖他能料理了,都不是仗着遠程弓射,他是弓劍刀槍與拳腳都有,是沒有短闆的一個高手,而且心理素質極其強大,在一天之前,上千人的包圍中,就是他射傷昌國衛都指揮,射傷了一軍的指揮,才讓他們三四十個匪徒得以突破包圍圈逃出來的。
鄭焞把弓伫在身前,他左手拔出無名,右手握住箭尾,繃緊了胸口,左手持劍在身後一繞,斬斷了箭的箭頭,随着箭身的震動傳來,右手把斷箭拔了出去。
前胸後背的血滋出來,落在已經是泥濘的雪地裡,鄭焞的身體重重的一顫,但是緊緊的閉着嘴巴,氣息都閉着,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然後他也沖上前,在幹淨的雪地裡停了一下,把雪摁成雪塊,拉開衣襟,往前胸後背的傷口處貼雪塊。
冰可以抑制血液循環,促使血管收縮,可以達到止血的目的。
鄭焞後追而至,黑暗中一點映雪的亮度,看不見他被冷汗濕透的臉,隻有他還很興奮的聲音說來:“最後一個了,殺完了下山。”
匪徒知道鄭焞追來了,忌憚鄭焞也有弓箭,紮進了一片荊棘林。
真是個狠人啊,都是刺啊!
鄭焞讓譚庭栖和譚晗一邊以最快的速度左右包抄,一邊大聲叫罵,他也沖進了荊棘林。
鄭焞把長槍支在地上,他在半空中翻過去,在荊棘比較稀疏的地方落腳,落地的時候,無名揮斷一片荊棘,再借力,再翻跟鬥,再揮劍,這樣追人累是累很多啦,但是他現在對自己的臉愛惜的很,隻能這樣了。而且這個速度也很快,他與匪徒齊頭并進了,蟄伏下來,算準時機,射出去一箭。
箭無虛發!
射中他的腿,槍挑着他,把他拖出了荊棘林。
還是老問題。
“是誰讓你們打劫那處莊子的?”
匪徒的一張臉已經被荊棘刮得血肉模糊了。
這一次鄭焞非常有耐心,不止問了他三遍,手指頭一根一根的剁,旁邊的譚庭栖和譚晗看着聽着,汗毛倒豎。
還是原來的答案,問不出貓膩。
他們這班人,若是劫持王金那種窮苦人家,劫持幾件破爛衣裳,幾塊肥肉,不夠分的,他們還要打起來,他們三四十人啊,當然要找一個大戶劫持,大家都分點兒衣物食物,再說了,王金他娘他妹,那種窮苦的女人,其實,有幾個錢就可以睡到了,暗門裡的女人,基本都是窮苦人家過不下去的女人,倒是大戶家裡的女眷,平常看不見摸不到,他們得到了,才有滋味,才有玩興。
鄭焞又一劍砍了這個匪徒的頭,眼中蘊着的兇狠,如猛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