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慕妍親吻他,愛撫他,漸漸地,惑然起來,鄭焞是中了蠱還是中了毒啊?他現在身體的反饋,和喝了胡人秘藥,有異曲同工之處呢。
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她在窗口聽到一句話,就知道往後要發生什麼事情了,那是淫邪之物,以毒攻毒,就是解法。隻是那時候,她怎麼做得出來?一來,怎麼能趁虛而入,乘人之危,接着去亵渎一個不會動不會說話的人呢;二來,在此之前,鄭焞也沒有表達過對她的感情,沒有過表白,這個很重要啊;三來,三來是最重要的,她還沒有那麼喜歡,耽于情愛,不願意冒險去做。所以她就裝作無知的樣子,鄭焞不能動不能表達,她就能狠下心,回避他有多疼的這件事,反正她體貼的照顧着他就好了嘛,作為一個女孩兒,她這樣就盡心了,她指望着,那個藥,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最多一天吧,藥效就散去了,她以為會無知無覺的自然消融了,她沒有想到,最後半個時辰是最難捱的;她沒有想到,當鄭焞有了反應以後,她看在眼裡,心是那樣痛的;她更沒有想到,鄭焞能動的第一件事,就是扯斷了鎖鍊,放她先走。
哎!
若她有穿透時間看見未來的能力,那時候,前一天,她就不會任由時間流淌了。
她這一生又一生,回顧往昔才發覺她能做得更好,隻是所有經過的不可複制,她的後悔無法彌補,隻能成為遺憾長留心中。
那件事情,可算一件憾事了,她愛鄭焞愈深,重拾舊事,就越發的遺憾,現在,半個時辰早過去了,在她還沒有來之前,鄭焞一個人又挨了多久呢。
衆神諸佛在上,這一回她會拿出所有,毫無保留!
“你等我一下。”
譚慕妍披了衣裳跑到門口大聲叫阿安。
譚慕妍一離開,鄭焞便被排山倒海的疼痛重新吞噬,他蜷縮了身體,吸上一口氣咬住手臂瑟瑟發抖。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譚慕妍先跑向門,再跑向床,把還幹爽的一條大被褥裹在身上,撲下去蓋住光裸的鄭焞。
“赫晞,快抱我,我好冷啊,我需要你抱我。”
譚慕妍在鄭焞耳邊引誘的道,鄭焞打開了身體把譚慕妍抱入懷中。
阿安一個人進來,一手提着洗漱的熱水,一手勾着兩個壺,一壺是水,一壺是酒,懷裡揣着傷藥先放床邊,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鋪了床榻,放了多條幹淨的被褥,再退下,關了門。
譚慕妍摟抱着鄭焞回到床上,她不能連一張床都沒有。
譚慕妍先邊喝邊渡,和鄭焞分完了一壺熱水,她也真是口幹舌燥啊。
譚慕妍再邊喝邊渡,一起喝了一壺酒,這就算交杯了。
喝完了酒,壯夠了膽,譚慕妍再度附着在鄭焞身上,膽氣陡增十倍,熱情如火如荼,鬥志高昂,誓要壓過鄭焞身體上的痛楚,不惜一切代價,哪怕直搗黃龍,豁出去了,都豁出去了。
譚慕妍擰了熱帕子,像剛剛雕刻完一件完美的作品,在細緻的做着擦拭打磨的最後一步,做木雕這是最後一步啦,做情事,這是第一步。
“慕妍……”
鄭焞的聲音嘶啞,曲起了腿阻止。
“噓!”譚慕妍臉紅得像兩顆蜜桃,淩然道:“不許說話,不許亂動。”
鄭焞現在的身體做不得假,他全身緊繃,沉而緩的呼吸短暫的壓住了痛楚,一雙漆黑的眸子垂下來,莫名幽暗。
他沒有外傷,他都沒有吐血,也沒有内傷。這件事情就是這樣的詭異,這麼疼,怎麼還能這麼行?
譚慕妍跨坐在鄭焞身上,撫摸他也變得赤紅的一張臉,面色肅然的道:“赫晞,你是鄭焞鄭赫晞嗎?”
“我是!”
鄭焞此刻隻感受到他心中蓬勃的悸動。
“那就可以了!”
譚慕妍打消了最後一絲顧慮,熾熱的手向下滑去。
鄭焞不可以啊,他在渴望即将達成之際,把譚慕妍掀翻下去,他的身體還在蓄勢待發,他用全部的理智一意轄制住,道:“慕妍,還沒有成親,不可以。”
“誰說成親才可以,我偏要沒成親前就試一試。”譚慕妍狡黠的說道:“我買個零嘴還先嘗個滋味呢,這是我後半生的福祉,長夜漫漫,這是我餘生最大的消遣呢,我得先比比尺寸合适不合适,不合适,我可是要悔婚的,不嫁了哦。”
鄭焞深知譚慕妍的性情,她有一緊張就胡說八道的毛病,越緊張就越胡說八道,他怎麼能這樣欺負她呢,因此還是搖了搖頭,他停在這裡,疼痛迅速以燎原之勢吞沒了他的身體,周身的血管肌肉繃緊膨脹,他左胸抓傷的血口子撒了傷藥已經止血,現在繃裂,血水汗水齊下,他的雙手握拳抵在譚慕妍的身側,握得擰出了血。
“沒有關系,你的和離書,我妥當的收着。”譚慕妍微微滑下,抱住鄭焞的腰,她一邊纏上去,一邊蠱惑着道:“你下來吧,你的心意我知曉了,我的心意,也請你收下吧。我的身體,我自己做主,這是本該如此的事,偏偏這裡這麼多的束縛,我早就厭煩無比了,百年千年以後,不變的星辰可以為我正名,我的思想才是正确的,我是自由的,我的心我的身體永遠自由,我願意現在就給你,你收下吧……”
啊!
果然尺寸不合适。
譚慕妍咬在鄭焞的肩上,深深的咬出了一個血口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