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端本宮,皇太孫透露的,譚慕妍就想了太多,這麼點時間,就感覺憋了很久,一連串的問題就一股腦的秃噜出來。
“當然不是正月的那種事情。”鄭焞說得無所謂,道:“就是可能發熱,可能咳嗽,身子不自在,可能換季了,不适應,過幾天就好了。近幾年,嚴重的時候,我躺一兩天就好了,不嚴重的時候,該幹嘛幹嘛,我們去年四月見的,我在家想出門就出門,也不受約束。”
“好吧。”
譚慕妍想想鄭焞去年四月,一個人自在的樣子,也就寬心了一些,不過還是警覺起來,道:“要咳嗽是吧,從今天開始我們吃得清淡一點。”
鄭焞皺眉。
譚慕妍理所當然的道:“你吃什麼我吃什麼。”
鄭焞皺眉苦笑,譚慕妍是江南雅溪人,口味已經很清淡了,再清淡一點真是太清淡了,他吃不慣。
晚膳,鄭熒熒也出現,大家一起用晚膳,膳桌上譚慕妍略顯生疏,也是可以理解的吧,新做媳婦,不自在的。
飯後回扶晖院,半路上,鄭焞被叫回明德堂。
就是有些話,不能讓譚慕妍在場,所以半途把鄭焞叫回來。
魯陽公主和鄭可賢,一番眼神的推拒之後,還是鄭可賢來說,道:“你媳婦的身子如何,你知道吧。”
“啊?”鄭焞真懵懂,道:“慕妍身子如何?”
“懷孕了。”
魯陽公主這下覺得,把兒子叫回來囑咐,是做得萬分正确了。
鄭焞順口道:“我知道啊。”
“我們沒讓你們不住一起,你們晚上還睡在一張床上。”鄭可賢也覺得很有必要教育兒子了,道:“所以你什麼事情都不能做,知道嗎?”
鄭焞很高聲的道:“我問過陳季倫了,我會按照大夫說的,不能做的不做。”
陳嘉泉,字季倫。
“還是要更加謹慎一些……”鄭可賢還要繼續說,鄭焞就連連應承道:“知道了,知道了……”
說着奔出了明德堂,小跑回扶晖院,在屋外看到阿安,停住,道:“你今天去過明德堂?”
他的事,父母要知道,都是親自問,把服侍他的人叫過去,不會讓中間傳話。
“沒有。”
阿安道,今天他也确實沒有收到明德堂的傳喚。
“以後我身邊,少夫人身邊的人,被明德堂和見樸齋叫過去,過後都要讓我知道。”
以前家裡父母寵愛他,也掌控他,把他身邊的人和事都把控住,以前鄭焞是無所謂,父母想知道什麼,細緻到每頓吃了幾碗飯,私密到晚上遺精這種事,他們想知道就知道好了,但是和譚慕妍相遇開始,他就有意避開父母的目光,他有所謂了,不想在父母前面光光的,什麼都讓他們知道。
他現在,不能阻止身邊的人,被明德堂和見樸齋傳喚,隻是這裡面的分寸,他慢慢與父母磨合了。
譚慕妍在看匣子裡的東西,還拿了一本薄子,把裡面的東西登記起來。
很實在的東西,銀子房屋土地,她接着,其實是給鄭焞的,他有妻子有孩子了,也要有點錢,就像譚家先給譚晗兩百畝地,譚家是産業少,能分的不多,所以還要放在聘禮裡充門面,鄭家這樣不願意顯眼的,就私下給了。
“我來寫吧。”
譚慕妍清點,鄭焞記錄下來,記好了,收好。
“我已經有一些了,也給你收着。”鄭焞笑道。
譚慕妍謙虛着,道:“可别,以前的,你留着做私房錢吧,我也不過問。”
“都給你,我要用了你拿給我,也一樣的。”鄭焞這樣說,譚慕妍便舒心的笑開了。
“若春……”
鄭焞把他身邊這個大丫鬟叫過來,她管着錢。
“哦……”
若春去拿東西了,譚慕妍就更加不謙虛了,她不拿,也是别的女人給他拿着的啊,那她就不客氣了,全都拿過來了。
若春是去涵碧補秋館拿東西。産業的契書,銀票,兩個數層大匣子,賬本一個小箱子,兩口大官匹箱,四個人一口的擡着,還有在涵碧補秋的内室,金絲楠木書櫃下兩排十個抽屜,裡面的東西,金子銀子珍珠玉佩寶石等等,鄭焞當錢使的,一個抽屜一個婦人端着,都拿過來了,堆在扶晖院的内室。
“你攢了這麼多東西啊?”
譚慕妍粗略的看了看,驚歎的道。之前,鄭焞給過譚定一萬兩銀子做婚事的鋪張,譚慕妍也知道的,譚定說,是鄭焞攢的銀子,這不用攢吧,随手拿的。
“就是每年生日,年節,一點一點給我的。”鄭焞在抽屜裡找,找到一個普通的靛藍色荷包,道:“這一個不能用。”
“是什麼?”
譚慕妍拿過來,倒出來看就知道了。
一個金錠子。
是去年胡市打擂台嬴來的。
譚慕妍幫譚晗也領了一個。
“你當天跑掉了,我還以為你看不上這點錢,不要了呢。”譚慕妍打趣他。
“那天真開心。”鄭焞擁着譚慕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