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年長了幾歲,十歲出頭的少年們長幾歲很占優勢了,譚葳打不過,隻打得兩個人不可開交,滾在草地裡,譚葳剛才匆匆系上的褲腰帶又松了。
“好了,好了……”幾個人下場勸架,有人拉開譚葳趁機摸了他兩把。
小孩子是不懂他被猥亵了,又是在那樣混亂的場合,他都沒有感覺到自己被摸了。
“好了!”就是摸了譚葳的人,他叫馮健,還出手教訓了和譚葳打架的丁嚴朝,道:“大家都是兄弟,說話有你怎麼沒有分寸的,你這麼大的個兒就和譚葳打了一個平手就是你輸,還龇什麼牙,快給譚兄弟道歉。”
這馮健出身不凡的,是颍國公府的旁支,他爹有本事的,在邊關為将,他壓着丁嚴朝道歉,丁嚴朝隻能把這個歉道了。
譚葳系好了褲腰帶,這事馮健給他出頭了,丁嚴朝也道歉了,就是了結了。
少年們打打鬧鬧說說笑笑都是尋常事,你要認真太過了,還是你氣量狹小了。
譚晗在暗處看了全場,靜靜的退下去。
少年們一群群的出來,馮健一直是這群人中的财爺兒,道:“今天我們去哪裡喝酒,同春台還是海棠别居?”
一些要蹭吃蹭喝的,道:“馮大哥說了算。”
馮建看向譚葳道:“譚兄弟今天是受了委屈的,就讓他來定吧。”
一番話都沒有給譚葳留拒絕的餘地。
譚葳也沒有想着拒絕,隻是他們往外走,看到了譚晗站在外面。
“四叔!”
譚葳對譚晗很是恭敬,譚晗不僅是叔叔,還是他的啟蒙老師,現在也抓着他的功課。
“譚叔叔安。”
一群少年都是有禮有節的摸樣。
剛才的事,譚晗也不直接點破,隻和譚葳道:“剛才你和丁嚴朝打輸了,你知道輸在哪裡嗎?”
輸得褲子都沒了,還能不叫輸。
譚葳挨了訓沒話說。
馮健臉色一變,又立刻緩過來,還出來解圍,道:“是丁嚴朝以大欺小,譚兄弟的功夫已經很俊了。”
譚晗不管他,朝譚葳起手式。
這就是要當場指點他的意思,譚葳恥而後勇,像箭一樣沖上來。
譚晗幾乎複原了丁嚴朝的招式,在相同的地方,把譚葳重新打趴下。
馮健臉色又變了變。
譚晗把譚葳拎起來,也不朝馮健等人發火,還很溫和,道:“你們去喝酒吧,他還要再練練。”
“嗯……”
一樣的招式其中裹挾的力量不同,以譚晗的實力能把這些少年全打趴下了。
龔方川又是畏懼譚晗的氣勢又是羨慕譚葳有這樣厲害的叔叔,還憨憨的道:“譚葳,嚴師出高徒,你努力啊。”
“嗯!”
譚葳也為有一個這樣的叔叔而自豪,再來,輸了再打過。
叔侄倆人在學堂的校場上過招,其他人都走了,譚晗就真的隻教他武藝,一招一招的拆解,怎麼才能打赢丁嚴朝,都打出了好幾條路數。
“你讓人給激了。這也沒什麼,有人還能爆發以一殺十,你卻不能,這才是你最大的敗點。”
“弟子受教了。”
校場上譚晗是嚴厲的師傅,校場下還是慈和的長輩,他和譚葳同馳一匹馬,道:“你嬸子在書鋪等我們,本來要送你幾本書今日也算了,接了你嬸子我們吃飯去。”
譚葳還是無憂無慮的孩子,大大咧咧道:“不要送我,四叔,你上次送我的書我還沒有讀完。”
“來,你來馭馬。”
譚晗還教譚葳騎馬,接了呂拂青三人在外面就食,回到鳴玉坊天黑了。
呂拂青要去接回女兒,譚晗在喝茶,道:“先陪我去見三嫂,我有事與三嫂相商。”
譚晗照管譚庭栖的妻兒,對譚庭栖的妻子程氏敬重無比,什麼是敬重?就是現在出了事會和程氏商量着來。
程氏懷孕了,過兩個月就要生了,聽了這樣的事哪有不生氣的,都要氣哭了,道:“葳兒才多大,他們就合起夥兒來欺他不懂事!”
“三嫂先别惱,幸而今天讓大哥看見了,大哥已經震懾過他們了。”呂拂青和程氏坐一處,給她順氣。
程氏還是擔心不已,道:“那往後怎麼辦?他們還會欺負人嗎?這個學葳兒就不上了?”
“這樣的事情外面多的是,三嫂隻讓葳兒躲了不是正解。”譚晗平靜的道。
是真的很多呢,上層的人家男女不忌,下層的人家,在重男輕女之下男女比例失衡,僧多肉少,沒有女子就兩個男子在一起互相洩欲。
猥亵個年幼的小男孩,常事。
而往往人是這樣的,小的時候被大的欺負,大了再去欺負小的。
程氏全無主意,道:“那要怎麼辦?”
譚晗有點自責,對于這種事情,譚诩已經疏忽過去了,譚葳也沒有給他考慮過,譚晗道:“我來就是請三嫂允準的,譚葳不懂事就讓他懂事,無論是男女還是男男,我帶他出去讓他長長見識。”
“……”
程氏是很傳統的婦道人家,這事就想到丈夫,道:“這種事情應該庭栖來教導兒子的,隻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麻煩叔叔了。”
譚晗道:“我把譚葳當做是我的兒子,三哥不在家,他的教養就是我的責任,事情既然發生了,也不等他了,我來處理。先讓他長了見識,那幾個人我也會細細的查,學堂他還是得去,他要自己學會分辨,什麼人是真兄弟,什麼人是想靠近你,對你意圖不軌。”
程氏一直焦慮的心看着譚晗安心不少,其實細細想來,譚庭栖來教兒子還沒有譚晗靠譜呢,程氏道:“盡托與叔叔了,我知道會有些花費,叔叔盡管告知我。”
“我們兩家不用這樣計較,告訴嫂子,隻是要讓嫂子知道這個事情,免得誤會了我帶侄兒出去鬼混。”
譚晗很少笑談,這種時候難得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