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從那處出來後,随手拿了壺忘憂釀朝酒樓後面的桃林走去。這忘憂釀确實好喝,回味無窮,回甘中帶一絲清甜,還有淡淡的桃花香。
珈藍又貪喝了幾杯,待走到桃林,酒隻剩半壺了。
她尋了處安靜的地方喝酒。
傅介子跟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珈藍倚在那株桃樹下小憩,微風輕輕吹過,帶着片片花瓣落在地上,有幾片落在珈藍發間。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淡粉紗裙,和這桃林倒是相得益彰。烏黑的發利落的盤在頭上,一隻白玉簪别在發間,那幾片桃花瓣點綴其中。
珈藍生得是極好看的,因閉着眼可以清晰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光穿過林間的枝丫星星點點的落在她身上,像是給她上了一層朦胧。
傅介子一時有些看得出神,他見過不少美人,但珈藍給他确是截然不同的感覺。那是異于那些養在深閨中女子身上的氣質,不是拘謹,不是約束。
他更想用寒冰和熾熱形容珈藍,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身上竟然可以同時出現這兩個詞。
看着,想着,他就想靠近。
珈藍原是打算在這看看桃花,倒沒想自己竟不小心睡着了。睜開眼,就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個男人,還欲對她不軌。
幸得傅介子反應快,要是再慢半分,怕是自己的脖頸就沒了。珈藍出手太快了,饒是他這種在戰場上百煉成鋼的人,方才差點都吃了虧。
倒是低估了這位公主。
珈藍瞥了他一眼,“侯爺這是何意?”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渾身散着生人勿近的隔絕感。
傅介子一時有些無奈,說:“本侯方才不過想将公主發間的花瓣取下來,不曾想公主竟這般警惕,若不是本侯反應快,怕早已成了公主刀下亡魂。”
或許是發覺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珈藍斂了戾氣,“侯爺還是離我遠一點,若是誤傷,我實在擔待不起。”
傅介子沒什麼表情,隻是掃了眼這片桃林,說:“公主一個人賞花的話,不知在下可否自薦。”
“不用了,”珈藍果斷的拒絕了他,但轉瞬想了想,這人是漢朝鼎鼎有名的義陽侯,又是戰無不勝的常勝将軍,自己若是得罪了他,怕是以後會引來麻煩。
轉念一想,又說:“侯爺,珈藍約了人,想着時間也到了,還請侯爺見諒。”
如此這般張弛有度,傅介子也不便說什麼。
見珈藍對他避如蛇蠍的樣子,他不禁有些無奈。
好吧,好吧,不能逼急了。
他想,總有時間的。
無論珈藍是把多鋒利的劍,他都會将她抓到手裡,既是來鄯善議親,他就不怕珈藍跑,早晚,會是他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