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有些猶豫地走近了楚君,遲疑地問“小姑娘,黑闆上的字能幫我再寫一遍嗎?”
“行!”
老伯拿過一個白色的小盒,裡面的粉筆大多隻剩了半截,但倒是各種顔色齊全。
楚君環顧一圈看了看,沒有見到黑闆擦之類的東西,索性就用紙巾沾了水直接擦。
等到小黑闆上的水漬幹的差不多了就開始下筆了。
老伯在一旁說些種類和價錢,楚君一筆一劃地将它們寫在小黑闆上。
不同的顔色,再配上星标的招牌,最後再把所有的字描深一遍。
完美結束!
楚君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
還真像個菜單的樣!
楚君朝沈時看過去的時候,沈時正在把相機往包裡放。
“又拿我練你的拍照技術呢!”
沈時沒應聲,又從包裡抽出了濕紙巾遞給了楚君。
老伯将粉筆盒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走向了沈時和楚君,嘴裡說着謝謝。
“長得都俊,般配!”
楚君擦手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沒,我們是朋友。”
無法控制住地耳朵開始迅速升溫。
“對,還是朋友。”
楚君光想着解除老伯的誤會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沈時話裡的意思。
還是朋友,那就是有着更進一步的發展目的。
二人告别了老伯後,就去坐了下山的纜車。
六點二十分,天色昏昏沉沉的。
坐在纜車上,向下望去是星星點點的燈光,偶有火熱喧嚣聲從遠處傳來,那裡點着一片連着一片的燈火。
纜車到達山下時已是六點三十五分,微風吹動了楚君的衣衫,暖裡帶着絲絲涼意。
她走在前面,腦海中的那些惆怅與思緒都被留在了山上,隻留下眼底的一片清明。
每一次上山都是一場與自己分手,把那些不喜歡的統統都從自己的内心解放出來,隻留下那部分能夠自洽的自己。
楚君很早就聽别人說過人要學會不斷地自洽與自我欣賞。但不可避免的,每個人身上都有着自己永遠也不能自洽的那部分,盡管這個方面可能在别人看來沒什麼。
就像她接受不了有些神經質悲傷的自己,也想不出一個很好的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她選擇與這部分的自己分手,我們要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既然如此,那便把其餘部分抛棄掉便好了。
反正我們都是在不斷地得到與放棄中不斷重塑自己的。
從山中走出的那刻開始,又是一個新的自己。
隻向前看,不問過去。
*
這天晚上楚君很早便上床了。
她側身躺着,在手機上不斷地接受着齊小曉的“盤問”。
齊小曉:有實質性的進展嗎?表白?牽手?
楚君:……都沒有,你想多了。
齊小曉:就這?孤男寡女,共同爬山,你們這真是實打實地爬山。
楚君:不然呢?本來也沒想着别的啊。不過……
齊小曉:不過什麼?
楚君:不過我覺得或許可能大概我倆有戲。
齊小曉:你開竅了!要主動追求了?
楚君:沒,順其自然,但我覺得現在相處的感覺挺不錯的。
齊小曉:行,順其自然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她還是不死心,又問了問。
齊小曉:不過說真的,你倆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嗎?别騙我啊,我可是你的嫡長閨。
楚君:真沒騙你,就爬了個山,吃了個飯,坐了個纜車,然年後他和平常一樣把我送到了宿舍樓下,就沒了。
齊小曉十分敏銳地抓住了其中的關鍵詞。
齊小曉:和平常一樣。
齊小曉:你倆關系夠密切啊。
經齊小曉這麼一說 ,楚君嘴裡又念叨了幾遍“和平常一樣。和平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