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就去。明天去荊莊市，在那呆三天，等回到北城的時候正好是周四，周五一早就去辦離婚手續。”

齊小曉的聲音悶悶的。

提到離婚她就發愁，好不容易說服王黎川去和平離婚，竟然還有三十天的離婚冷靜期。她都不敢想，萬一這三十天裡再出什麼幺蛾子她該怎麼辦。

“王黎川同意的這麼輕松？”

這真不是楚君多此一問，她覺得，王黎川确實是極喜歡齊小曉的，而且，以他的性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輕易放手的人。

齊小曉深吸了一口氣道“哪能啊，好說歹說說了好幾天他才同意的。”

最開始和王黎川提起離婚這件事的時候，王黎川當然是不同意的。不僅僅是不同意，還很憤怒，甚是覺得齊小曉是用離婚這件事去故意氣她。

齊小曉見和他說不通，也沒再浪費口舌，不過當天晚上就拿了幾件衣服，回了宿舍住。

兩個人互相冷了幾天沒有說話，王黎川也意識到了齊小曉可能真的不是說着玩玩的。再幾次打齊小曉的電話都沒有打通的情況下，他直接去了劇團找齊小曉。但兩個人的意見不同、想法不一，王黎川覺得齊小曉小題大做，齊小曉對王黎川無話可說，最後兩個人依舊是不歡而散。

發生轉機的是在齊小曉出差到珠洲的第一天，本着兩個人相互都冷靜幾天的想法，卻突然間收到了王黎川同意離婚的消息。

收到消息的第一秒齊小曉是意外的，甚至立刻就回了一個電話。

令她意料之外的是，王黎川的語氣突然間就軟了下來，話裡話外完全是說一定會尊重齊小曉的決定。

不會是有什麼坑吧？怎麼變得那麼快？

齊小曉反複試探，反複詢問，但也沒能知道原因。

到底是什麼事能讓王黎川在短短兩天的時間裡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齊小曉想不到，也索性不去想了。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至少朝着目标前進了一步。

“離婚協議你們都寫好了嗎？”

“王黎川找人寫了，我還沒看。但我們也沒有小孩，應該不會很複雜。再說了，他的身家可要比我多多了，他也看不上我這點兒可憐的工資。”

齊小曉的語氣說着說着就多了幾分嘲諷，這是還忘不了王黎川讓她換工作這件事。

*

荊莊市的三天仍是連軸轉的三天，下午走台、晚上演出。唯一讓大家感覺新穎的是荊莊市的早茶文化。

一籠屜裡放着四個精緻的水晶包，或墜着蝦仁兒或包着酥皮，看起來是一頂一的精緻。鼓汁排骨、鼓汁蒸鳳爪，再配上烏龍桂花茶，味道簡直是絕美。

甚至周四那天走的時候，齊小曉都想去打包一份帶回北城。

“這次荊莊市沒白去！”

王美娜接了齊小曉的話笑道“當然是沒白去，早上僅有的那點空閑時間都花在早茶店了。早茶點的老闆都認識我們了。”

“還逛了紀念品店！”孫子銘補充道。

“對，那個石闆畫确實好看，就是太大了。不好帶回去。”

“能寄回去，楚楚就是寄回北城的吧。”

齊小曉聽了這話，坐在楚君旁邊憋着笑“可不是寄回北城，是寄到京城。”

她故意貼着楚君的耳朵根說的，惹得楚君用胳膊肘怼了怼她才知道收斂。

填地址的時候齊小曉就站在楚君的旁邊，大大的一個京字她可是看得真切。京城到底有誰在，除了那位姓沈的，還有别人嗎？

楚君覺得自己多半是魔怔了，一向對這些裝飾品之類的東西毫無感覺的自己，竟然在看到那副石闆畫的第一瞬間就想到“挂在沈時家的客廳裡應該很适配”。

于是買單、郵寄、填地址，在齊小曉才剛開始逛的時候，楚君就已經結束了這一切。

明明楚君自己的宿舍還處在大道至簡的風格裡，卻想着要給沈時家多添點東西才好。

她想，這一定是上次逛超市的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