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曉:許義不是一直都是回家的嗎?
楚君:?
齊小曉:忘了從哪聽說的,他家好像就在大悅城附近。
離劇院最近的一家大悅城,十分不巧,和宿舍正好是完全的反方向。
楚君:那可能就是他最近回宿舍住了。反正你記得感謝要請他吃個飯謝謝他。
齊小曉:好,知道了。
結束了和齊小曉的聊天,楚君正好也到達了飯店。
飯店内的暖氣開的很足,或許是已經一點鐘的原因,隻有零零散散的幾桌坐了人。
“坐大廳?”
“行,現在人少,我覺得也沒人能認出來我。”
陳麗老師打趣道“你現在可是劇團的寶貝疙瘩。我可是需要保護好你。”
二人還是挑了一處靠窗的隐蔽位置坐了下來。
“前幾天,有一個品牌的推廣找到了團裡。”
陳麗的聲音停住,在手機頁面上提交了訂單。
楚君擡眸,短暫地思考了兩秒“我聽團裡的安排。”言下之意就是團裡希望我去,我就去。
這倒讓陳麗感覺有些驚訝,“你不問問為什麼了?”
前幾次這種宣傳推廣的活找到楚君的時候,楚君雖然都同意了,但卻也總會先問個為什麼。這次竟然什麼都沒問。
“之前是我閉門造車了,我以為酒香就不怕巷子深。但我回去留心了北城其他的小的昆劇團,她們的生存環境比我想象中的要惡劣許多,之前在比賽裡認識的一位老師,前天剛看見她的朋友圈,好像,已經從昆曲團離職去帶貨了…”
“如果我做的事能讓大家再多關注昆曲一點,能對各位同仁帶去一點點轉機,我想,那也是值得去做的大事。”
透過窗戶,楚君能看見劇院的的一隅。冬日的陽光懶散地灑下,偶爾間,風會卷着枯葉轉幾個彎兒,為寂靜的劇院添了幾分生機。
戲曲,始于秦漢,興于宋元。流淌過了無數個春秋與冬夏,走到了我們的面前。它像是池塘裡的一灘水,雖有進有出,卻不足以留下一個過路人。
而楚君現在要做的,就是做那第一條躍進池塘的鯉魚,激起漣漪,把水攪亂。她想讓周遭的一切都不再沉悶,不再單調,能吸引路人,能留住大家。
至于那些向她投擲的石子,她受着就是。既然她接受了善意,接住了流量,那麼那些惡意也理應由她照單全收。
不就是一些謾罵嗎,習慣了倒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
比賽日期日益臨近,楚君又過上了劇院、宿舍兩點一線的生活。
這樣的久違又固定的生活,給了她一種安心的感覺,隻有在練功房裡從早晨泡到晚上才能帶讓她感到踏實。
許是楚君的行程太過固定,“偶遇”戲迷們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多。為了不耽誤其他各位配合演出的老師的時間,楚君出門的時間已經從早上八點變成了七點半。
楚君會收戲迷們寫的信,也會停下來給她們簽名。隻是總會在最後補一句“辛苦大家在這裡等我,可以不需要每天都來的,把時間用在自己身上更好!”
楚君又看見了站在自己斜前方的那個小姐姐,這已經是楚君第四次在劇院門口見到她的,她穿的衣服總是粉粉嫩嫩的,但她也不要簽名或合影,就隻是站在那,好像是有什麼任務要目送着她進劇院一樣。
楚君把這件事情和沈時說了,沈時倒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她不會是私生吧?最近好多藝人都被私生追着跑!”
楚君聽了雖然驚訝,但還是覺得…自己倒沒必要讓别人那麼……用心?“沒那麼誇張吧,我也不是明星,沒必要追我。”
“我明天早上去找你吧。”
“不用!”楚君拒絕的沒有一點的猶豫。
看到視頻裡沈時那眉頭還在緊皺的模樣,又補充道“你明天上午來,明天下午走,圖什麼呀。再說了我後天就走了。”
“萬一……”
“沒有萬一,哪來的那麼多萬一。你放心吧,放一萬個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