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掐起來,又要以比賽來解決。還是短跑,但經過魔鬼訓練和大大小小十幾場比賽捧回來十幾座獎杯的俞麟,怎麼可能輸給江韫北,當場把人虐得體無完膚。
江韫北回來扒着徐澄月的椅子委委屈屈地訴苦,徐澄月聽煩了,大聲和俞麟密謀,下次放水讓他赢一次。
江韫北哀号聲更大。
笑鬧一陣,晚飯也好了。除了徐媽主勺的菜,營地送來幾樣小菜和飯後水果,還有爐上阿爺釣的正在清蒸的魚,大大小小擺了兩桌,豐盛得像過年。
大人們不滿這個比喻,說平時也沒餓着你們啊。
江韫北十分理所當然:“那也不是每頓都能吃到徐姨的菜啊。”
其他幾人贊同點頭,隻餘徐澄月,驕傲得挺直小腰。
一頓風卷殘雲,幾人都挺着吃撐的肚子四處散步。大人們還沒散場,叮囑他們不要走太遠,等會要去泡溫泉。
他們就近走了兩圈就回來,各自回房換衣服。阿爺阿嬷不去,便留下繼續喝茶。
換好衣服,分成男女兩批,由工作人員領着去不同池子。
池子有公共有私人,她們要了個私人的。
溫水泡開身體,筋骨也舒展開來。媽媽們聊着工作生活,笑聲陣陣,徐澄月和嶽清卓在邊上互相給彼此搓背,百無聊賴聽她們聊天。
搓得困意上頭時,徐澄月耳尖,察覺到媽媽們的笑聲停止,語氣也變得嚴肅。
徐媽先開口:“決定好了?俞澍同意?”
俞媽無所謂地哼了哼,“都談開了,沒什麼好不同意。”
江媽話裡有挽回意味:“一定要這樣嗎?你們也沒出什麼問題,過日子到頭都一個樣。”
俞媽:“那可不是一個樣,你看看江哥徐哥他們。”
方媽給江媽使眼色,換了話道:“那俞麒俞麟呢?”
江菀歎氣:“他們……”
俞媽便沉默了。
徐澄月聽到這兩個名字,一激靈,瞌睡都醒了,撥開水走過去,好奇問:“俞麒俞麟怎麼了?你們在說什麼呀?”
嶽清卓跟在她身邊附和問。
徐媽掬起一捧水,笑着揚到她們臉上,“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徐澄月抹掉水,不服氣,“我們都快成年了。”
嶽清卓:“就是就是。”
徐媽:“你們就是60歲了,在我們面前也是小孩兒。”
徐澄月:“那會都是小老太了,還小孩什麼小孩。”
幾位媽媽被逗笑,順勢把話岔過去,聊起以後退休了要做什麼,徐澄月興緻勃勃地加入,全然忘了自己的問題還未被解答。
泡得差不多,便退了池子去更衣室稍微沖洗。
更衣室設計簡單,每一間由簾子隔開。徐澄月使壞,沖到一半拉開簾子,将嶽清卓吓一跳。嶽清卓作勢敲她,她躲開,說要一起洗,她沒意見,放下擋在胸前的手。這事她們小時候經常幹,現在也不生分。
徐澄月自上而下打量一番,啧啧稱道:“清卓,你身材真好。”
常年練拳運動的身材,勻稱有緻,線條優美,該有肌肉的地方都有恰到好處的肌肉,有力量卻不失柔美,不像男生那種健壯粗犷。
嶽清卓大方接下她的贊美,回贊一句你也很好。不是她那種有勁有肌肉,但也是十分健康的身材,有些地方多長了點肉,卻不影響,手感尤其好,讓人愛不釋手。
“像一顆大石頭和它旁邊一朵迎風搖曳的向日葵。”嶽清卓這麼形容她們的身形。
徐澄月大笑,“說得對。”
兩人磨蹭一會,媽媽們已經回房間了。
拐角碰到剛從另一邊池子出來的男生,也都頂着一張大紅臉。
“吃不吃……”正欲開口約宵夜的江韫北,瞥見徐澄月的模樣,話噎了噎。
她雙頰绯紅,像下午那棵樹上泛紅的蘋果,他嘗過味道,有些澀,澀後回甜。大概是熱,她披在外面的防曬衣,拉鍊隻拉到胸下,露出裡面的吊帶背心和一片粉紅胸口。沒擦幹淨的水珠攀在鎖骨下,或許是攀附物過于光滑,垂垂欲墜。
江韫北看愣了幾秒,幸虧一旁俞麟拉扯問他吃什麼,才讓他及時回過神。他慌慌張張移開眼,感覺臉頰的熱意越來越洶湧。
“吃……吃什麼都行。”
他們讨論起來,他的心思卻被那顆水珠勾引,忍不住一再側眸。終于,水珠不堪受力,墜入隐秘處。他恍惚聽到什麼響聲,砰砰撞個不停。
耳邊這時突然乍開一陣巨響,原來是營地放起了煙花。
他恍若初醒,将手上的毛巾攤開,往徐澄月身上一圍,手不聽使喚的,把這捂住那蓋住,随意找來一個借口,說起風了,别着涼。
徐澄月熱得慌,要去扯,他不讓,死死按住,借口越說越沒信服力。
等她不掙紮了,他才收回手,煩躁地扒扒頭發。俞麟還在唠叨,他索性捂住他數食物的嘴,磕絆道:“别吃了困了回去睡覺。”
俞麟嘴被捂着,隻能瞪大眼表示不解。
方之斂側頭笑了笑。
俞麒沒說話,表情淡淡。
靜默幾秒,江韫北更臊了,不由分說地推着三個男生往房間走,頭也不回和兩個女孩告别。
夜晚,躺在酒店舒适的床上,江韫北做夢了。
他夢見他又跑去蘋果樹下,摘下一個泛紅蘋果。欣喜過頭,沒站穩,他從樹上墜入了隐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