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在幹嘛!”
蘇亦雲來得太快,原本總洋溢着笑意的眼睛盛滿了怒火。
大腦嗡嗡一片,眼睛被孟姣掐着夏夏的畫面刺激的充血。
蘇亦雲沒有周沛言的冷靜,也不具備林樾的溫和,他向來是調皮不着調的。
他大步來到孟姣面前,眼露兇色地掐住她脖子,迫使她痛苦地仰起頭。
男生的力氣比女生大很多,一瞬間的窒息湧上心頭,孟姣沒了力氣,掐着原夏脖子的手無力松開。
“我問你在幹什麼!”蘇亦雲面露森寒,一字一字地說。
原夏捂了捂喉嚨,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沙啞着嗓子說:“阿雲,我們走吧。”
“嬌嬌!”
莫利不希望孟姣傷害無辜,但不表明他想讓孟姣受傷。
他自私地以為,如果一定要在孟姣欺負别人和孟姣被别人欺負中選一個,他毫不猶豫選前者。
别人不了解孟姣,可他陪在她身邊的這些年,見過她深夜的崩潰,見過她卸下堅強外殼的脆弱。
他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莫利一把将蘇亦雲帶到地上,兩人翻滾數圈,他朝着他的臉揮拳:“女生之間的矛盾,你一個男生瞎她媽摻和什麼!”
“我呸!”蘇亦雲靈活躲過。
他們在地上不要命地扭打。
孟姣喘息了好一會,冷眼看着打成一團的倆人,陰陽怪氣地看向原夏說:“願意為你出頭的人還真是不少。”
原夏并未接話,她小心地來到打成一團的兩人身邊,居高臨下,神情寡淡地和金發男生對話:“喂,孟姣失去理智了,你也是嗎?”
金發男生分出一小部分注意力,臉上滿是汗水,牙咬回:“他敢欺負嬌嬌,我要他——”
莫利沒有把話說完,原夏卻清楚他想表達的意思。
她冷漠地睨着他,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睛全是冰碴子,聲音偏冷:“所以,孟姣欺負我就沒事了?你們這群人可真有意思!”
原夏不是個會忍氣吞聲的人。
孟姣還在一旁煽風點火:“莫利打他呀,他剛剛掐的我好疼……”
“你鬧夠了嗎?趁着喝了點酒想裝瘋賣傻到什麼時候?”原夏大步來到孟姣面前,“你真以為惹惱了我,我能大發慈悲不和你計較?”
“想給你爹捅出爛攤子,想看你爹低聲下氣求人,我可以成全你!”
原夏一身白色,昏暗的巷子裡,她步步緊逼孟姣,唇角的冷笑愈發明顯:“但是你别忘了,那個處處為你着想,現在還在為你打架的人。”
“你心裡也清楚,我絕對不是什麼善人,我要收拾的話一定是連着莫家一起收拾。”
這樣的原夏實在是太有壓迫感了,孟姣不甘地咬了咬唇。
“你以為你看透了我,我又何嘗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想用原家對付你爹,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原夏貼在她耳邊,輕笑着說,“放心吧,我一定如你所願。”
孟姣頓時臉色煞白,她知道原夏說的“如你所願”是什麼意思。
原夏會連帶着莫家一起收拾。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原夏絕不可能像看上去那麼無害,她知道原夏不是個好人,可是,她不敢相信,自己埋在心裡的惡意能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啊!你這個賤人!”
許是惱羞成怒了,也可能是害怕了,孟姣再次向原夏伸出手。她現在腦子很亂,她看了眼那個被人揍着的男生,她沒想過害莫利的。
“賤人?”原夏發狠,“這話你也敢說?”
她抓住了她揮過來的手,别看人嬌嬌小小一個,力氣卻很大。那些年,原爸為她請了很多老師,也學了很多防身之術。
原夏反手捏住孟姣的手腕,将她整個人往地上按。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個怎麼樣的人嗎?我既然在你手裡栽過一次,就不可能栽第二次。”
夜色中,原夏收起了溫柔笑意,睥睨着孟姣,整個人散發着危險氣息。
黑白交織中,她是獨一的絕色。
“你放開我!”孟姣怎麼也掙脫不開,整條胳膊被人強硬地壓在背後,痛意一點一點地蔓延而開。
“嬌嬌。”
這一次,孟姣不再是演給莫利看的,她是真的痛得快要暈厥了,冷汗在額角溢出,她抖着唇:“莫利,我好痛,為什麼都要欺負我,我的手是不是要斷了……”
“向我道個歉,這事就這麼結束了。”這其實是個對雙方都好的解決辦法。
原夏也沒真想過要讓孟姣付出代價。
高傲如孟姣,她長這麼大,做過不少荒唐事,可沒有一件事是讓她後悔的。她嘴硬回道:“我呸,我不可能向你道歉,我沒做錯。”
原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聽着女生痛苦的哀嚎,莫利亂了分寸,白白挨了蘇亦雲好幾拳。
他閉上眼,在心裡做了個明知錯誤,卻還是一意孤行的決定:“海子,路明,幫嬌嬌。”
本就在旁邊猶豫着要不要插手的倆男生很是遲疑:“莫哥……”
“我說幫嬌嬌!”莫利是吼出來的。
剛吼完又挨了蘇亦雲一拳。
“莫哥!”海子大叫。
莫利知道自己此刻身處懸崖邊,那條僅有的退路在剛剛被孟姣斬斷了。現在,他隻能抱着孟姣,盡量不讓她痛苦。
“海子,路明,出什麼事我擔着。”
路明和海子對看一眼,一人從正面,一人從側面,慢慢地向原夏的方向走去。
“對不住了。”
海子抓準時機,大張着雙臂,從原夏的背後将她用力抱住,路明借機幫助孟姣掙脫。
高大的男生一下子把女生半摟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