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月色清澈明朗,那身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白衣裝扮,落在南酌的眸中。
逸安身後的白衣少年,閉上雙眼掐指撚訣,頃刻,面前懸空出現金色符文。
睜開雙眼的瞬間,右手出掌,憑空生出一陣強勁的疾風。
“破!”
符文瞬間貼上圍繞鉗制逸安的妖臂,金光閃爍,青煙冒起,妖物吃痛哀嚎,臂膀在金符的作用下立即松開林逸安,片刻間,整個臂膀卻已經化成了一灘血水。
林逸安從妖物的鉗制中逃出,和白衣少年一起站在房檐之上。
妖物那僅剩一隻的眼睛看清白衣少年之時,似乎是意識到什麼,眼神閃躲,不斷後退。
她瞅見左側已經傾塌的房屋,忽然沖了過去,想從那個缺口處逃走。
龐大的身軀朝着左側飛奔。
林逸安:“不好!她想逃走,不能讓她跑了!!”
眼見他就要沖上去,暗衛也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忽然身旁的白衣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胸有成竹地笑着說:“放心放心~~她絕對,逃不出我們視線範圍内的。”
林逸安:“?”
正當他疑惑不解時,耳邊傳來一聲撞擊巨響,衆人循聲看去,隻見那妖物撞擊處,顯現出一面巨大金色符文的牆壁,在妖物的撞擊下,牆壁呈現出波浪般的晃動,但是絲毫沒有破綻,十分堅固。
妖物慌不擇路,轉身換了一個方向逃走,但是沒幾步,依舊撞上了懸空的符文牆壁。
轉眼間,符文牆壁全部顯現,妖物已然被困在了一個四方陣法之中,不得動彈。
林逸安現在才放下心來。
“你不早說。”他跟身旁的白衣少年抱怨道。
“這還用說嗎,難不成你以為時樞師兄是過來觀戰的嗎。”白衣少年傲嬌地看向站在南酌身後的另外一個白衣男子。
妖物逐漸絕望,仰頭發出一聲嘶吼,響徹天地,在場衆人立馬護住自己的耳朵。
南酌身後的白衣男子淩空一躍。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與白衣少年相同的一身出塵飄渺的白衣,但白衣少年略顯稚氣,他的氣質更顯穩重。
隻見那白衣男子站立于妖物頭頂的金光符文之上,月色清明,月光透過他的衣衫,給他周身籠罩上一層朦胧之感,讓人看不真切。
南酌看向他,耳邊已經聽不見那妖物的嘶吼。
男子長發翩翩,溫潤如玉,眉眼溫柔,眼角帶着淺淺笑意,若和煦春風。
他持劍撚訣,銀劍高高舉起。
手起劍落,妖物瞬間首尾分離,哀嚎聲不斷,倒地掙紮。
但男子的眼角依舊帶笑,南酌回不了神。
沒錯,他從前便一直這般,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處變不驚,對待所有人,都是溫潤有禮。
那是在昆侖宗一直陪伴南酌長大的時樞師兄。
逸安看見南酌呆愣住的面龐,還以為她是受了驚吓。他一躍來到南酌身邊。
“妹妹,妹妹?”他輕拍着南酌。
南酌思緒被拉回,林逸安向她解釋道:“我這段時間一直覺得咱們府邸有人在暗處虎視眈眈,而且我發現你總是會不經意間回頭看,然後再環顧四周,思來想去很可能是由妖物盯上了我們,所以飛書請了我認識的兩位昆侖宗的弟子前來。”
南酌有些詫異,他發現了她經常在妖物的呼喚下四處尋找?
“比較厲害的那個白衣男子是時樞,你小時候見過一面的,另外一個是青琅。”逸安繼續說着。
時樞和青琅一躍來到地面,二人各手持捆妖索,套住了陣中的妖物,妖物還在垂死掙紮。
忽然一捆妖索砸向逸安。
青琅:“逸安兄,來一起幫忙呀!!”
逸安一把接住捆妖索,跟南酌說道:“我先去幫忙,你待在這裡就好。”
南酌微微點頭。
妖物在三條捆妖索的加持下,哀嚎聲逐漸減弱,捆妖索發出陣陣金光,妖物的身軀動彈不得,最終歸于平靜。
其實昆侖宗的弟子更傾向于渡化妖魔,時樞觀察了很久,發現此妖物煞氣實在太重,所以隻能直接斬殺。
妖物瞳孔渙散,最後一聲很淺的哀嚎從喉嚨間發出,然後便再也沒了動靜。
衆人終于松了口氣。
青琅看着面前的龐大的身軀,很是好奇,降妖陣法解除,他收了捆妖索,慢慢走向前查看,嘴裡自言自語;
“真是奇怪,我在天上地下各個角度瞅了半天,硬是沒看出這是個什麼妖怪,煞氣怨念這麼重,一身水漬,還有惡臭,水裡來的妖怪麼?”
他越走越近。
“這妖怪少說也修煉了兩三百年了吧,比房屋還要大的身軀,這妖丹到底在哪裡啊?剛剛林逸安攻擊了她的頭顱,也沒見那妖丹啊。”
按理說妖怪身亡,妖丹在死去的屍體之内會發出光芒。這次斬殺這個妖物,他在路上就心心念念妖丹。
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眉頭越來越皺:“難道是因為身軀太巨大,妖丹在身體内部,光芒發不出來嗎?”
時樞和逸安站在妖物的另一面,時樞看着面前難以辨别實體的妖物,也陷入了沉默。
青琅伸出一隻手,逐步靠近妖物,想要觸碰。
就在即将觸摸到妖物的軀體之時。
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