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迅即轉身,快步走回門口,大喝一聲:
“牽馬來!立刻召集人馬。咱們現在去朱衣衛總部!”
稍早些時候,那一群黑衣人一次次撲空,讓領頭的男人勃然大怒!
“可惡的梧國女人!”他邊罵邊對旁邊的人道:
“還沒找到人嗎?朱衣衛是幹什麼吃的?”
約莫半柱香後。終于有人來報。
“世…副帥,人找到了全部都在朱衣衛總部!”
男人不可置信的沉默了一會兒:
“六道堂的人去了朱衣衛總部?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那個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部下認真的回複道:
“已經确認過了,是他們無疑。隻是…”
“隻是什麼?”
“陛下那邊傳信來讓我們撤!餘下的事讓那邊的人來!來人特意讓屬下告知您,陛下現下大發雷霆,恐…”
男人冷笑三聲,
“黃毛小子有甚好怕,自己的人不用要去用外人。要不是如今隻他一個血脈正統,本世子何至于受他制約!”
“可是,若是他們在朱衣衛裡,若是這件事傳将出去,恐怕風波不止…”
男人盯着屬下,對他的意見嗤之以鼻:
“蠢貨!人都在朱衣衛裡,告訴朱衣衛,關門等我們來“殺狗!”
“那那邊的人怎麼辦?”
男人道:
“若是識時務,那便是通力合作。若不,本世子不介意刀上再沾些别的血!”
“可是陛…”
屬下還想說什麼,卻見那男人“霍”的拔刀架在他脖子上。
“閉嘴!你記住,你的主上隻有本世子,本世子說什麼你做什麼便是!懂?!”
屬下撲通一聲跪地伏地認錯。不再說什麼了。
楊盈做了一個夢,她夢見年少時候在梧國皇宮時的日子,不算很開心,但甯遠舟偶爾會來陪她,她很開心。還有後來她喜歡的人,那時候她隻是想嫁給喜歡的人。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可是,一切漸漸變了,這一路她失去了太多。現在就連李同光和李和塵…眼淚從眼角滑落。她有感覺,可她就是醒不過來。
模糊間,楊盈突然感覺有臉上有絲絲涼意,有一隻手溫柔的将她的手眼淚抹去了。
“楊盈…楊盈…醒醒。”
有人喚她。
“我回來了。”
楊盈努力的睜開雙眼,隻見李同光臉色蒼白,扯着難看的笑溫柔的看着她。
“李同光?”
“嗯。”
“李同光?”
“嗯。”
“李同光!”
“嗯。”
李同光無奈的笑了,卻是鮮有的有耐心。
楊盈熱淚盈眶,又叫了一聲:
“李同光。”
李同光笑中帶了點不耐煩。
“嗯,你煩不煩!”
楊盈有一肚子的疑問,她想知道他這些日子去哪了,任如意給的劍怎麼斷了,為什麼不和他聯系,臉色這麼蒼白是不是哪裡受傷了…可最後的最後,隻化做一句:
“你沒事吧?”
李同光雲淡風輕:
“受了些傷。”
楊盈秀眉微蹙:
“傷到哪裡了?”
說着目光在李同光周身逡巡。
“肩上,不礙事。倒是你,怎的在這關鍵時候病了!”
楊盈微微低頭。想起李和塵被帶走,心中本就難受,聽得李同光這樣說顧自就覺得他在責怪自己。
“我原以為皇帝來隻是為了拖住我,我沒料到他有了新的算計。若是我不那樣自以為是對皇帝防備一些,塵兒也不會被帶走!”
李同光默默的我聽着,等到楊盈說完,他卻面無表情起身。
楊盈不明就裡心中卻是不安。卻見李同光走向桌子,倒了一杯熱茶吹了吹轉而交給楊盈。
“我知道。你先喝口水。”
“你不怪我?”
李同光白了她一眼:
“你何時變得如此扭捏?塵兒沒事。等此間事了我們把他接回來就是了!”
楊盈遲疑:
“你已有了對策?”
李同光搖搖頭。
“皇帝想除了我的心現在昭然若揭。除去六道堂,你在安國便孤立無援,可你身後還有個梧國。可若他娶了安國的公主,那你就隻是楊盈了。而他才能更好的将權力捏在手裡!才能輕易的除了我們!”
楊盈頭有些疼的扶額。
“想必也是如此。”
“這次六道堂翦除行動沒如他的願想必他已然大發雷霆。”
楊盈看着李同光站在自己身前,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她伸手去拉過李同光的手。迫使他坐下來。李同光本還想掙紮的起身,她卻将頭靠了過去,輕輕的,生怕弄疼他受傷的肩。雙手環抱住他的腰。閉着眼有氣無力的地道:
“初月…其實不該被扯進來。當初我們全然可以用别的方法,找别的人去給皇帝下套!”
李同光身子僵硬了片刻,卻是回抱住了她。因為發燒,懷中的人有些燙,連帶着他的身體也暖呼呼的。
“在我們知道初旭的野心的時候,初月就避不開了。初月不見得想同她哥哥争什麼權位,但有了權位才有選擇權,才能在安都安身立命!何況她是個女人…”
楊盈無奈一笑:
“女人又怎麼了?”
“女人想獲得權位更難!而且她還是在軍中!在軍中,軍心就是權位!”
楊盈睜開眼,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
“所以那一百騎奴就是軍心…”
李同光輕嗤,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