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英俊的青年風度翩翩地伸出寬大結實的手,向着生命中的最重要彎下腰,“赫菲斯托斯小姐——我美麗非凡的未婚妻,請問你願意與你面前這個笨拙莽撞的男人跳一支舞嗎?”
她瑩白細膩的手輕輕落入他的掌心,“不能更願意了。”
魔法唱片再度唱響愛與時間,從這一刻開始步入全新人生的愛人們在夜幕繁星下緩步舞動,眼眸澄澈,情深意切。
他們靜靜地跳了一支又一支舞,直到腳腕酸疼,将全身重量交付于另一個人。
笑看着奧利弗為她揉着腳踝,伊莉絲沒提什麼治愈咒,愛情不就是本可以做的事情由另一個人做嗎?
她擡起左手,靜靜端詳這華貴異常的戒指,是鸢尾花和橄榄枝呢。
“Veer,你什麼時候去定的這枚戒指?”伊莉絲蜷縮在他的懷裡,感受他有力的臂膀摟住自己的腰。
奧利弗調整了一下坐姿,讓她能在自己腿上更舒适。
“去年7月,拜訪你家後的半個月,我父母帶我去找了一位妖精大師。”他也自然又親昵地握住那隻手,紫色寶石光華流轉。
“居然那麼早?但這看起來不像大人們會喜歡的樣式。”伊莉絲說。
奧利弗難得露出驕傲的表情,“我設計的,他們想弄一顆方形的——就是那種老式設計,我說這是我要送給你的戒指,當然應該聽我的。”
“真可愛…”伊莉絲親了親他表示獎勵,“我喜歡你的設計——應該說,滿意極了!”
他又恢複那副傻乎乎的笑容,“在制造過程中還加了你的頭發,你每天總會掉一兩根,我很輕松就拿到了。”
“聽起來确實是妖精們慣用的鑄造方式,所以它肯定不簡單。”
奧利弗摸了摸那迷離奪目的花瓣,語氣堅決,“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能戴上它,它将與你的生命、思維和靈魂同在,如果你離開了——如果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擋的死亡…它會在那一刻從這個世界消失。”
“所以我們得為我們的孩子找一點其他的傳家寶了……”
伊莉絲微笑着,握住他的手,“最具價值明星球員的隊袍,如何?帶簽名的那種。”
奧利弗哈哈大笑起來,親吻她的額頭,“那我得好好練一下簽名了,我很難忍住不給那些小家夥們在每一件衣服上都簽上字!”
說完這句話,奧利弗突然沉默了,收緊環在愛人腰間的手。
“Lizzy,我現在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真想明天醒來時就能發現你已經躺在我身邊,我們一起做飯一起生活,孩子們能在花園裡搗亂作怪。”
伊莉絲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故作嬌縱地說,“我才不要跳過那麼久!沒有婚禮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怔愣了一下,奧利弗情不自禁發出愉悅快樂的笑聲,就像是中了快樂咒,他的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充滿着喜悅與幸福。
“伊莉絲,我會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但女孩隻是笑着搖頭,她說,
“奧利弗,不需要最盛大最華麗,我隻需要最好的婚禮。有你在,就是最好的。”
他順從心意低頭捕捉她的唇,是平靜海面下的翻湧,是一次次因她而生的感動,是在世界盡頭也願意探尋她眼眸的忠誠。
他們似乎陷入遺忘,從遺忘裡恢複記憶,生平第一次那樣平靜鄭重地交換呼吸。
像是過去了一輩子那麼久,他們終于分開。
奧利弗擡手摩挲着她紅腫潤澤的唇瓣,“麗茲,我好像越來越對你沒有抵抗力了。”
“就像被我下了迷情劑一樣?”伊莉絲調侃,“連邪惡的黑巫師都會忍不住占有你這位可憐的—帥氣的—迷人的魁地奇隊長,迷情劑和黑魔法總有一個能辦到,是不是?”
他放聲大笑,“麗茲,你偶爾真的很會說些諷刺又有趣的話!”
奧利弗笑着笑着就把自己埋在伊莉絲的肩膀上,他的聲音沉悶,“伊莉絲,他們都誤解你,我很讨厭那些人。”
像是懼怕面對陽光所以不願擡頭,他又說,“但是我又下意識地竊喜,甚至因自己是為數不多真正了解你的人而沾沾自喜。他們都不了解你,但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多麼難能可貴的女孩兒,我得意于隻有我可以擁有你。”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莽撞的、沒有腦子的格蘭芬多,但是隻有我知道,我對你的占有欲已經如烈火般灼燒我的心。麗茲你說得對,愛會讓人變得自私、渺小和醜陋……”
他覺得自己有時突然升起的陰暗想法是那麼荒唐,但又從來沒有真正消退過,隻是盤踞在思想的一角。
他甚至不敢告訴這個美好的姑娘,他到底都想對她做出多麼瘋狂而大膽的事情,他為自己醜陋的内心而愧疚。
“Veer…我從不厭惡你的小心思。”伊莉絲摸着他極短的頭發,無限溫柔,無限愛意。“而且,就算是瘋狂的占有欲那又怎麼樣呢?”
他猛然擡起頭,那雙好看的棕色眼眸裡是還未褪去的羞愧和訝異。
“奧利弗,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份愛情是純粹的。有人崇尚至高無上的精神戀愛,那就一定會有人将身體與愛意融合至不可分割。但無論是怎樣的愛戀,它們都追求一個歸宿,它們需要靈魂與靈魂之間的坦誠相對。”
“你愛我,你希望我從□□到靈魂上都歸屬于你。奧利弗,你不需要為此而感到愧疚。不如說——我喜歡你的愛,我愛你浩瀚斑駁的心意,連同那些晦澀的、陰暗的小心思也一并愛着。”
“Olivier,我愛你那份瘋狂的占有欲,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時刻證明我存在。”
伊莉絲看着呆滞的愛人,手臂攀上他的脖頸,“說了這麼多…還不打算吻我嗎?”她作勢要下地離開,“那我可走了——”
一瞬間,奧利弗就把她死死地按在自己懷裡。他不管不顧重重吻上那早已不堪重負的唇,粗暴地、失去理智地奪取她的呼吸。
他墜入神明的懷抱,瑩白如月的回聲和愛情。
凡俗之人瞥見那明麗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