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很少有任務不帶伏特加,除開一些比較特殊的,即使是多一個開車司機,他也會讓伏特加跟着。
看着手機上記載的簡短任務訊息,琴酒退出頁面後點進組織成員通用的聊天軟件。
他将軟件頁面刷新了一下,跑去郵箱裡查看最新郵件。
最近的一封郵件是BOSS發來的,郵件内容是讓他和一名普通的工薪族聯系。那個人用手上的資料,和組織交換錢财。
琴酒看向郵件裡點明的幾百萬日元,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麼資料。
這個資料又有多重要,居然要他獨自去拿。
琴酒将交易地點記下,想好什麼時候去這個交易地點看看,才開始處理這消失的一個多月裡的事情。
在這一個多月間,除了基安蒂發消息問他去哪了任務是什麼外,就隻有伏特加和貝爾摩德發的消息最多。
朗姆在這期間找他要人去刺探情報,沒有收到回複後,現在也不清楚怎麼樣了。
讓琴酒疑惑的是,BOSS在這期間居然沒有給他發過一條消息。連一個任務都沒有交給他。
琴酒将這些疑問壓在心底,帶着手機離開卧室去了書房。
既然這一個多月的消息沒有掀起太大的風浪,那麼他就該去看看,自己最近這些年過得怎麼樣了。
書房裡的東西并不多,簡潔的兩個櫃子和辦公桌,一個櫃子是用特質玻璃打造的,裡面展示着一些刀具和槍支。
而另外一個櫃子則是檔案櫃,有近些年來行動組任務的總結,還有成員的信息表。
櫃子裡面有安裝防盜自毀裝置,可以說是一個裹着蜜糖的炸彈。
琴酒解鎖櫃子後将裡面的任務檔案和代号成員檔案拿出來,放到書桌上,自己坐在桌前閱讀起來。
他太久沒有接觸舊的組織了,半個世紀之久,他得重新适應一下這些老式的東西。
然後,再開始想想順應曆史他該怎麼去順應。
意外的是,在這些閱讀完的檔案裡,琴酒發現有幾份任務都是由“琴酒”獨自完成的,而每一次行動,都會消失那麼三到一個星期。
琴酒靠在靠背上,瞧着桌上的資料指尖輕輕敲打着桌面。
那些任務都是屬于資料金錢交換任務,和最後的那個任務一模一樣。
琴酒将這些任務目标的名字記下,發給伏特加讓他好好查查。
肯定不隻是他這麼做過,至于伏特加會不會問為什麼要再查一次,琴酒敢保證,如果他問,自己就給他一槍。
收到回複的時候是在晚上,琴酒從衣帽架上拿起黑色的帽子戴好,看到信息後讓伏特加來接。
他再三思量,還是決定做幾個任務作為他出現的預告,至于調查“自己”消失的原因,可以等到明天白天。
這不僅僅是一個他回來了的通告,還是一個對于BOSS的試探。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然而對于他來說,又是虛假的。
在沒有徹底搞清楚他和組織的關系前,貿然行動是大忌。
伏特加在大晚上被琴酒拉着去做任務,難得的沒有抱怨大哥的工作狂屬性,而是非常興奮的,還有心思問大哥吃了嗎這種小事。
琴酒婉拒了他的好意,本意是不想讓食物的味道污染車裡的環境。
他接下的任務是幾個屬于夜晚的刺殺任務,本來該派給行動組的那些個夜貓子,不過現在的他幹勁滿滿,一口氣跑去端一個小組織都沒有問題。
日本隻有大城市市中心才多高樓,也隻有這些地方,才擁有絕佳的狙擊點。
琴酒站在一棟酒店大樓的樓頂上吹風,今天的晚上沒有月亮,灰蒙蒙的烏雲遮蔽了整片天空。
他吸了一口煙,計算着時間架起狙擊槍,透過瞄準鏡瞄準了七百米開外的一家豪華餐廳。
現在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那家餐廳還沒有關門,裡面的客人正在享受一場賓主盡歡的聚餐。
琴酒眯了眯眼睛,白皙的手指扣動扳機,在子彈射出後收槍。
他不需要去知道任務目标有沒有死,隻要是他出手,就絕無活着的可能。
夜晚的風吹拂着琴酒的銀色長發,他将地上的彈殼撿起來,提着狙擊槍轉身下樓。
一步,兩步……
走到天台門口,琴酒停下自己推開門的動作,他擡手夾起煙吐出一個煙圈,煙霧模糊了他的眉眼,卻掩蓋不住他本身的殺意。
在他到這裡不足三秒鐘前,門後有人。
琴酒的目光在天台門微微開合的縫隙中掠過,幾乎可以想象到那個窺探他的人震驚害怕的樣子。
是誰,除了他之外會在大晚上跑來天台?
琴酒摩挲着槍柄,拿着槍将鐵門頂開,吱呀吱呀的幾聲細響,露出宛如深淵的樓道。
幾秒鐘的時間不可能快速離開,不管怎麼說都會發出一些腳步聲回響。
琴酒擡腳踩在樓梯上,垂眸看向下方的樓道。
一雙瞪大的眼睛隐藏在走廊扶手上,看見琴酒發現了它,驚喜的做出一個無聲大笑的表情。
那個頭的嘴角在微笑的動作下越扯越大,絲絲縷縷的血絲在崩裂的皮膚上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