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放棄手槍,雙手掰扯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放……開。”
那雙手如同鋼鐵一樣,牢牢鎖着,琴酒再怎麼用力都移動不了一點。
突然,琴酒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一松,手裡用力想要将人掀開,沒想到他提前被一口血噴了一臉。
濃郁的血腥味在鼻尖炸開,琴酒恍然間隻看見一雙綠色的眼睛。
下一刻,劇痛從脖子上傳來,身上的人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活生生撕下來一塊肉。
“啊!嘶……”琴酒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從脖子上快速流走,慶幸的是沒有咬破氣管,不然要不了幾秒鐘他就該窒息死亡。
Gin舔咬着傷口,不斷吸食着血液。那雙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在血液和生命力的供養下緩緩恢複生氣。
慢慢的,他放開鉗制着身下人的手,略微恢複清醒後放緩了動作。
他的腦子還有些暈乎乎的,唯一牢記的就是不能放過襲擊自己的這顆櫻花樹。
Gin從琴酒身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站起,看都不看一眼大晚上來這裡的倒黴蛋,擦了擦嘴上的血就轉身朝着櫻花樹靠近。
明明是毫無攻擊力的傷患,身上的生機還在被抽取,卻吓的血聖櫻抖了抖。
可它的根在這裡,怎麼抖都不可能長腳跑了。
那些櫻花花瓣繩子被Gin暴力扯斷,重新凝聚後也,隻能勉強阻擋他的靠近。
他扯斷花瓣繩子,一手抓進了樹幹裡面,血聖櫻辛苦修行了數百上千年的力量,就這樣被Gin簡單奪走。
咔嚓咔嚓的聲音不斷在樹底下響起,一個個挂在樹下的靈魂化作熒光消散。
灼眼的粉色在力量流逝中越來越淡,最後變成了純潔的白色。
Gin隻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好了很多,就連打進身體裡的子彈,都在力量下消失。這些看不見摸不着的力量讓他很舒服,但是他卻留不住一點。
不過也不在意,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留在他身上說不定還把他變得不人不鬼起來。
遺憾的是這顆櫻花樹還沒有死,有生靈的血肉和靈魂,它依舊會成長起來。
“哼,”Gin冷笑着收回手,愕然想起還有一個倒黴蛋在。
他緩慢轉身,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隻一瞬,臉上的笑意退散,變得黑如鍋底。
Gin大步走到琴酒前面,擡手抓着琴酒的衣領把他抓起來,看着他虛弱的樣子,一把掏出匕首抵在琴酒受傷後又莫名其妙好了的脖子上。
“你是誰?為什麼會長着一副我的樣子。”
貝爾摩德現在還在國外當她的大明星,怎麼可能有閑心跑來這種地方。
琴酒嗤笑一聲,半睜開眼睛看着抓着自己手的銀發女人,“呵,你是想要勒死我嗎?”
他出任務的時候穿的都是高領衣服,現在被抓住,雖然不比之前,但是一樣勒得慌。
“我們一男一女的,你可不要亂發瘋。”
琴酒挑釁的擡眸,看着發絲淩亂,臉上帶血的Gin,眼裡的嫌棄幾乎要凝為實質。
這種情況應該就是手冊說的保護機制了,在他眼裡,“琴酒”是女的,他在“琴酒”眼裡怕也差不多。
不過很明顯,現在的“琴酒”并不是人。
“你!”Gin看着琴酒眼裡的嘲諷,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不可能,他剛才明明……
感覺到這人是個男的。
Gin很快冷靜下來,放開琴酒的領子,擡手就摸上了他的胸。
按壓一下,不是胸肌那種摸上去帶點阻力的Q彈,而是一種軟綿綿的感覺。
他看着琴酒一臉漠然無所謂的樣子,多摸了幾把,終于認定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和自己臉長的相差無幾的人,是個女的。
“你……”Gin被這個認知搞的有些懵,他可以肯定自己的感覺沒有錯。
隻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在自己眼裡越來越像是女人。
“你什麼你?從我身上滾下去。”
琴酒擡手摸了摸脖子,上面還殘留着被撕咬開的感覺,他心裡火氣一冒上來,擡腳将Gin踹開。
站起來後跑去撿來帽子拍拍戴上,看着還倒在地上,雙手撐着地闆看自己的狼狽“女人”,琴酒眉毛幾乎要擰到一起。
“起來,不要拿這張臉做惡心的表情。”
地上的Gin一臉茫然,像是個被誰抛棄的小狗一樣。
琴酒雖然知道手冊的本意是讓他們在看見一模一樣的自己時,不要出現應激反應,可直接覆蓋上一層女版濾鏡,簡直糟糕透了。
“你,你居然不在裡面多穿一件衣服,”Gin猛的擡頭直視琴酒。
像,真的太像了,這個家夥到底吃什麼長大的。
Gin搖了搖頭,盯着琴酒看久了感覺到一陣眼花缭亂。
他回過神,那雙綠色的眼裡滿是怒火,“你也不看看你用的誰的臉!”
“哈?搞笑吧你,”琴酒一愣,反應過來後直接被人氣笑了。
他走到Gin身前半蹲下來,擡手抓着他的下巴和他對視,“你也不看看你的樣子,我允許你用這張臉活成這樣嗎?”
“你在組織待了多久?居然還不懂怎麼快速冷靜下來。看樣子,組織的訓練強度還是低了。”
琴酒綠眸一眯,狠狠一甩直接将Gin甩倒在地。
……
“我消失了多久,你又代替我了多久?”
Gin從地上爬起來看着琴酒撿槍的動作,完全想不出來組織裡還有這樣的人物。
他是被BOSS和組織養大的孤兒,如果BOSS後來找到了他的血親。
不可能不會去通知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