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關這麼早。
琴酒還記得手冊之前将保護機制關掉後,自己和Gin打了一架的事情。
也就是說,在保護機制存在的過程中,自己不會被都市傳說發現,也不會被都市傳說傷害。
“……為什麼當初裂口女出現的時候你不會開啟保護機制?”
【根據環境因素,她不足以威脅到手冊持有者的身份】
琴酒呼出一口氣,擡起頭看向手冊取消保護後的環境。
灰色的雨幕中矗立着一個個高瘦的黑色怪影,它們一步步向着西方走去,每一步都濺起巨大的水花。
“西方有什麼?”
【一個倒黴蛋】
得不到真實答案的琴酒點點頭,等着怪影全部走完後,才重新啟動車子。
他試着往後倒一下車離開這個狹窄的地方,結果車子往後一退就撞上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車子被震的往前沖了一下,而更加清晰的,是琴酒感覺到車子在被往前推。
“什麼情況?”
琴酒微微皺眉,繼續往後倒了一下。
他明明記得,自己的後面空蕩蕩的,而且,也沒有車子跟在後面停車。
砰的一聲,車子又撞上了後面的東西。
琴酒的心情肉眼可見煩躁起來,他想直接倒車撞倒後面東西,保險起見,他從倒車鏡裡看了一眼。
不等琴酒看清楚,一隻黑色的,節骨分明的巨手就抓了過來。
枯枝般的手一把抓在倒車鏡上,隻聽見咔嚓一聲脆響,他的愛車就少了一個耳朵。
“……”
垃圾手冊,次次都這樣。
琴酒咬了咬牙,眼看着那隻手就要重新抓向玻璃,握緊方向盤腳下油門一踩就往前沖。
雨幕中車流行駛緩慢,琴酒前面擋着人,迫不得已在路口轉道。
車頂傳來一聲巨響,琴酒不顧翻車危險,一路油門踩到底,直接卡着道路間距漂移轉彎。
後面的車子因為他的操作一個個按起了喇叭,卻同樣因為停車而讓琴酒有了更好的發揮。
車子将後面的巨大高瘦黑影甩在後面,一路向着西的方向駛去,頗有一種,他在追着那些可怕黑影跑的感覺。
咚咚咚的腳步聲一直遠遠的跟着,琴酒腳下油門不松,速度快的在普通馬路上玩起了飙車。
向西方向已經不是回家的路,倒是可以去組織的名下産業避避風頭。
琴酒略微思索,方向盤一打,又是拐了個彎。
不知什麼時候,滂沱大雨雨勢減小,昏暗的天空射下道道亮光。
琴酒無意中一瞥,驚愕的發現高瘦黑影加快了速度,然後直接超過了他的車子往前面追去。
他猛的踩下刹車,眼睜睜看着這個東西跑遠。
“你說的倒黴蛋是誰?”
【您應該已經猜到了】
琴酒眉毛一挑,十分放心的開車轉道。
已經不追着他跑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去湊個熱鬧。
沒事還好,就怕那東西一回頭,把他連車帶人的給拆了。
琴酒準備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因為給伏特加放了個假,他隻能自己去找人修車,為此還跑了一趟組織武器研究所。
雖然車子沒有什麼事情,倒車鏡壞掉的情況隻是假象,但基于琴酒飙車的原因,還是讓人給他翻修一下。
當琴酒開着煥然一新的車子回到家樓下停車場,敏銳的直覺在告訴他要快點離開。
在車上做好防護準備,琴酒将車停下後,拿出槍戒備的打開車門。
落地站好,車門砰的一聲關上。
地下車庫裡的燈光昏暗,但是無法阻擋琴酒看清所有面貌,唯有一個地方,吞噬了所有亮光,目之所及盡是黑暗。
琴酒擡手舉槍,朝着角落裡一聲冷喝,那片黑色動了動,忽的朝着他猛撲過來。
數道槍聲在車庫裡面響起,驚動了看守車庫的保安。
等到保安磨磨唧唧偷偷跑去看,隻能看見車庫裡白熾燈一閃一閃,除了一輛剛剛從門口開進去的車,什麼都沒有。
“怪了,怎麼會莫名其妙有這種聲音。”
普通人一般一生都難以聽見槍響,保安又搜了一遍,隻能摸不着頭腦的重新回到崗位上。
至于這個地下車庫又多了一則莫名其妙傍晚怪聲的謠言,和被人分屍埋在車庫裡的人的謠言相比,已經輕很多。
粘稠的黑将琴酒吞沒,意識落入水底,他掙紮着醒來,卻被無數雙手緊扣住身體不斷下拉。
透骨的涼意讓琴酒不适的睜開眼,黑色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他掙紮着,用力掰開身上的手,屏息凝氣朝着水面遊去。
咻的一聲,黑色的水被東西強勢破開,纏繞在琴酒的四肢和腰間。
“救救我,救救我……救……”
那些是被切斷的手和腳,失去了身軀的頭隻能利用頭發纏着他,纏着琴酒的脖子。
“嗯……”
脖子上的頭發越收越緊,琴酒停下動作費力去扯,發絲牢如堅石,紋絲不動。
意識在緩慢下沉,冰涼的水麻痹了全身痛感,琴酒半合着眼,隻能看見一個年輕的頭朝着他笑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