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等了會,一直等不到後也隻是把它合起來,随便塞進了書房的書架裡面。
他離開了書房。
再一次見到Gin,是在晚上的卧室裡。
琴酒從睡夢中迷迷糊糊醒來,不等他開燈,就反應過來身邊趴着一個人。
他借着昏暗的月光,發現了這個差點死他槍下的人是Gin。
這個家夥有将近一個月沒有看見了,再見面的時候,琴酒發現他瘦了很多。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怎麼會去關注自己是不是瘦了還是死了。
第二天,Gin從琴酒床底下爬出來,一擡頭就看見了琴酒坐在房間的椅子上看着他。
“你這幾天去了什麼地方。”
“無間,待在無間裡,搞清楚了一些事情。”
Gin打着哈欠爬起來,一點也不像一個嚴格要求自己的殺手。
他的綠色眼睛在陽光下亮晶晶的,看着琴酒,眼裡藏着琴酒看不懂的東西。
“我拉着烏丸蓮耶在無間裡待了幾天,解決了一件很麻煩的事情,”Gin說着活着,低聲笑了起來。
“你想聽聽嗎?”
“我該聽聽嗎?”琴酒對于這個消失将近一個月的人,出奇的抱有耐心。
“啊啊,是的,你是該聽聽。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的過去,你的未來,你的現在。”
Gin站了起來,腳步輕盈的靠近琴酒,雙手撐在兩側将他困在椅子上。
琴酒隻能仰着頭看他,這不是一個舒服的姿勢,甚至還有些弱勢。
琴酒本可以拒絕回答,鬼使神差的,他決定給Gin再多一點耐心。
“我的過去是琴酒,我的現在也是琴酒,但是未來……”
離開這個世界。
“我是黑澤陣。”
Gin聽完這個回答,張了張嘴,垂眸露出一個溫和的淺笑,“我好像死在了1997年的東京塔爆炸事件上,在此之前,我是一名并不出名的小提琴家。”
“我在2057年遇見了,我願為其放棄生命的人,然後一路跌跌撞撞死在了1997年,嗯,東京塔的爆炸事件。”
說到這裡,Gin還有些自豪,“這可是一場跨越時空的愛情,雖然是以其中一方死亡為結尾。 ”
“你有什麼頭緒嗎?”
琴酒聽完後,有些茫然。他緊皺着眉頭,隻覺得Gin消失的這一個月,使他的腦子壞掉了。
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他,這些和他有什麼關系……
“你…”
不,還是有關系的,琴酒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甚至連殺氣都忍不住往外冒。
“我可沒有死在東京塔爆炸事件上,”琴酒的話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你說這些,你認為我會相信嗎?”
他擁有很多記憶,可在這些連貫的記憶裡,唯獨少了一個身影。不管他是補齊還是不補,這些記憶都翻找不出什麼問題。
就像是曆史一樣,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管裡面是不是出現了漏洞,未來的走向已經将漏洞補齊。
後人再怎麼去猜測,再怎麼去争論,故事的走向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是啊,你活着,就是我最開心的事情。”
“不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琴酒偏過頭,努力克制着自己給這個家夥一拳的想法。
讓他相信自己的愛人是自己,這何其荒謬?
穿越時空,愛上自己……
略顯蒼白的唇被琴酒咬的微微滲血,可将情況與人代入,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不可發生的事情。
就像是烏丸蓮耶說的一樣。
“足以與你并肩的人,足以讓你放下一切戒心的人,一個不管你做什麼,都能說懂的人?”
他們之間不會有誤會,不會有争吵,他們的目标是一緻的。
“你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
琴酒注意到了Gin的手,那隻手上的膚色并不均勻。
“嗯,琴酒,有沒有可能,擁抱愛的前提是,愛自己。”
“你這是詭辯。”
“我喜歡你,就像是在探索一個永遠都探索不完的藏寶點,不管是殘忍的還是冷漠的,在我眼裡都在發光。”
“哈,你這是變着法的誇自己嗎?”
Gin俯下身,注意着琴酒對自己的靠近沒有反抗,輕輕在他頭上落下一吻。
“很抱歉,讓你找我找到這裡,你忘記了我也沒有關系,現在的我就在這裡。”
琴酒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從Gin身上傳遞而來的喜悅,同樣能知道的,還有他的心跳。
可他的記憶并沒有一點波動。
這就是遺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