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猛地擡頭,這句話像是一陣轟鳴,擊潰了他所有的理智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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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内部
醫院的走廊燈光慘白,消毒水的氣味混合着某種難以名狀的緊張感。松田陣平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口袋裡的那顆子彈,眼睛卻死死盯着前方那個銀發男人——琴酒。
預想中的槍聲沒有響起。
“衣服你先保管,下次我會來去…不許碰我衣服裡的任何東西,下場你不會想知道的。”
松田陣平神經緊繃,警惕的眼神像一根刺一樣紮向了琴酒,琴酒莫名煩躁,最後冷酷轉身,留下一句不痛不癢地警告就衣尾一揚,徑直離開了。
松田:?
不是,就這麼走了?人質呢,他不挾持我逃脫麼?現在是鬧哪樣?現在外面那麼多警察,他光逃逃的出去麼??
琴酒:已離開,勿cue
由于琴酒走的過于潇灑,松田陣平一時之間沒能接受他還是覺得少了點精髓,人質呢,就這麼略過了??
然而人走了有一會兒了,去追也不現實,更何況是危險分子,所以松田陣平放棄冒險,果斷離開。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剛剛他跟着琴酒時就發現不遠處的走廊響着電子倒計時滴滴的聲音,而且在靜的隻有他們兩個人在場時顯得格外清晰,琴酒想必也聽到了,所以幾乎沒有浪費時間就離開了。
而他…他自己身上套的是琴酒的大衣,除了那顆沒來得及看的子彈,裡頭啥也沒有,槍估計也是琴酒随身帶的,走的時候琴酒順手塞進褲兜了。
既沒有工具,也沒有通訊設備,所以他選擇離開…等等,那邊為什麼還有個小孩子?
就在松田陣平猛地踹開樓梯間的安全出口時,明晃晃地瞅到了被綁起來的的小孩。
他被膠帶封住了嘴,雙手雙腳都被束縛着,并且腰間綁了一顆非常顯眼的炸彈,倒計時已然剩餘十分鐘。
怎麼又是八個彈??松田陣平煩躁地撓了撓他的一頭卷發,他是不是跟這東西有仇。
要不要這麼驚悚啊,還有這犯人也是真喪心病狂,連小孩也不放過。
小孩子,也就是工藤新一正專心緻志地靠着欄杆磨他手腕上的繩子,絲毫沒注意到松田陣平的出現。
“小鬼,你怎麼被綁在這兒?"
松田蹲下身,手指靈巧地解開那些複雜的繩結。順便幫他撕了嘴上的膠條,一點也沒讓工藤新一疼着。
重獲自由的男孩轉過頭,湛藍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真是太感謝了,叔叔!"
…解開繩子的手微微顫抖,松田突然不是很想幫這家夥解開繩子了。松田眯起眼睛,語氣危險地打斷道:“叫哥哥。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繼續和這些繩子作伴。”
“哥哥。”工藤新一頂着松田陣平幽幽的目光,不情不願的改了稱呼。
這家夥怎麼這麼自戀/臭屁。這是初見時雙方對于彼此的印象。
一陣暗暗腹诽之後,松田陣平單膝點地,與工藤新一平視:“告訴哥哥,你剛剛遇到了什麼?不要怕,一五一十地告訴哥哥…”
他忽然咧開一個危險的笑容,"哥哥幫你把壞人揍得連他親媽都認不出來。”
工藤新一聞言死魚眼,他嘴角抽搐,不是,上半句還是安慰人的話語,怎麼下半句突然暴力起來了,為什麼找到那些壞人的解決方法是揍一頓啊?
尚未體驗到社會險惡的工藤新一還是更喜歡靠自己的頭腦:“叔叔,呃不,哥哥,有鉗子嗎,剪刀也行,我身上這顆炸彈要爆炸了,這顆炸彈很簡單,你剪那顆綠色的線就行了。”工藤新一說的信誓旦旦 好像完全不怕如果推斷錯誤會有什麼後果。
松田眉峰微挑。
這要麼是對自己的能力及其有自信,要麼就是完全不知情的愣頭青。但依松田來看,應該是前者。
這小孩不簡單啊,這般年紀竟能準确識别炸彈型号,甚至知曉拆解方法。雖說這是最基礎的經典款,但這份臨危不亂的鎮定與應變能力,着實令人側目。
看來霓虹還不算完蛋,後生可畏啊。
松田陣平挑眉。
“小鬼,很有天賦嘛。"松田輕笑着揉了揉工藤新一的頭發,手感意外的很好,"将來肯定能成為出色的警察。"
“才不要。"男孩嫌棄地拍開他的手,眼中閃爍着星辰般的光芒,"我的理想是成為福爾摩斯那樣的大偵探!"
十歲的工藤新一挺直單薄的脊背,稍顯稚嫩的面容上寫滿對推理之道的熱忱。
所以他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卷毛大叔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