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反抗我啊。”鬼面掃視着面前狼狽不堪的最美之刃,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的面部肌肉微微抽動,透露出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
這種情緒并非源自同情或憐憫,反而是一種獵人捕獲獵物後獨有的滿足感。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他手中布滿倒勾的鞭子拍在付喪神的臉上,侮辱性質極強。
鬼面滿意地看着那一頭深藍色的發絲全然浸透了紅褐色的血液,“真是狼狽啊,三日月……宗近。”
他将付喪神的名字從唇齒間磨出,幾乎要嚼碎了咽下去,惡劣的眼神毫不收斂。
空氣裡彌漫着一股陳舊而潮濕的氣息,混合着金屬的冷冽與塵埃的沉重,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微弱的光線從頭頂穿過屏住的空氣,勉強勾勒出室内的輪廓,增添幾分陰森可怖之感。
房間裡唯一的光源就是頭頂的燈,晃晃悠悠的,顯出幾分詭異。
三日月宗近被粗重的鐵鍊緊緊束縛,吊挂在半空之中,他的皮膚上遍布着青紫交錯的瘀傷,還有幾處尚未愈合的創口,不斷地向外滲出暗紅色的液體。
腳下早已堆積出一攤血液,部分已經幹涸。
平日裡柔順的頭發淩亂不堪,遮住了大部分的臉龐,但即便如此,依然能從露出的部分看到那雙眼睛中閃爍的戲谑。
“你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付喪神平靜地說出挑釁的話,眼中空無,好像完全感受不到肉/體上被賦予的痛苦。
鬼面挑眉,不屑一顧:“說這種話來激怒我也沒用哦,我可是早就……怒不可遏了啊!”
鞭子破風而下,狠狠地抽在三日月宗近的臉上,那張美麗的面容已經血肉模糊。
鬼面啧了一聲,伸出手,如他本人一般暴虐的靈力流入,付喪神的臉又恢複如初。
動作中晃動,鐵鍊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在這片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每一次響動都像一把尖銳的刀子刺入耳裡。
冰冷的牆面上挂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透着冰冷無情的光澤,甚至一些還殘留未清理幹淨的紅褐色血迹,每一處暗示着這裡曾發生過怎樣殘忍的行徑。
這是獨屬于139本丸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審神者踏入本丸的那一刻起,陰暗的屋子不斷完善,直到準備充足。
也是付喪神們恐懼的源頭。
落在這樣的境地,三日月宗近的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的恐懼絕望,他歪頭作出不解的模樣,聲音低沉:“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作為審神者的你,對本丸全盤把控,你應當知道我做了什麼,你也知道你肯定會失敗,這都該是意料之中的才對。”
“你假惺惺地憤怒,帶走所謂罪魁禍首的我……老爺爺我啊,實在看不懂。”
他一步步地誘導。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矛盾呢?我思考着,就在剛剛我明白了,”三日月宗近勾起一抹笑容,帶着洞察一切的意味,他說:“代号‘鬼面’的你,真的還是審……唔……”
猛地貫穿旋轉的刀讓三日月宗近不由得悶哼一聲,劇烈的排斥無疼痛攪碎了内髒,一雙含着新月的眸子卻是彎起,他一字一頓。
“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鮮血從胸口出流出,順着腳尖和地面的血迹彙合,本應斬殺敵人的本體刀深深插入身體,直穿心髒。
“我說過,”鬼面滿臉陰霾,“别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你們很喜歡他?僞君子!你以為有純善的人類嗎?沒有!完全沒有!都是一群衣冠禽獸,從我的□□裡誕生的意識當然和我一樣,能算什麼好東西!”他瘋狂地唾棄否定,狀似瘋魔。
“我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在期待啊,期待那個家夥是個單純的人?怎麼可能啊,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