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樂帶着歸木前往提前标記好的目的地,一路上他講出得到的新情報,而歸木也知曉了他晚到的原因。
他們這次的任務目标已經死掉了。
而兇手,未知。
四個人偷偷摸摸的從窗口翻進房屋的二樓,歸木動作輕巧,不發出一點聲音。
希樂準确地找到牆上的開關一拉,機關的聲音頓時響起,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明顯。
聽着這響亮的聲音,歸木又想到自己剛剛小心翼翼的動作,一時無言。
歸木的視線落在藥研藤四郎身上,收到短刀疑惑的目光。
歸木:行吧,是他小題大做了,
希樂到了招手,示意跟上。
幾人順着昏暗的路向下,歸木小心翼翼地看着腳下的樓梯穩穩地下腳,燈光昏暗,卻有風自上而下貫穿。
點點微弱光芒恍然間闖入視野,小巧玲珑,小小的光随着步伐的逼近而彙聚。
小家夥們或高或低、或左或右地舞動翅膀,幽綠熒光,宛如一盞盞微型燈籠照亮黑暗角落。
歸木屏住呼吸,一隻螢火蟲勇敢地降落在他伸出掌心時,他驚歎地看着眼前的場景。
銀發綠眸的男孩盤坐在中央,他手中抱着一把大太刀,小小的螢火蟲們圍繞在他周圍,部分輕輕落在顯露的傷口之上。
這是一副極美又慘烈的畫面。
察覺到動靜,他緩慢地轉過頭來,歸木這才發現男孩的左眼空洞,有鮮豔的血淚從眼眶閉合處緩緩流下。
螢丸死氣沉沉,他的視線緩緩劃過下來的四人,最後平穩地落在希樂身上說:“你沒有騙我。”
希樂溫柔點頭:“當然不會。”
轉頭叮囑歸木:“你在這裡待着,适應一下。”
适應兇案現場嗎?歸木默默低頭。
這種事情真的不要吧。
希樂目标明确地打開旁邊緊閉的小門,拖出被血液侵染的白布,那布包裹着的像是粗壯的木棍,卻又帶着不适宜的凸起。
歸木視線不自覺落在螢丸身上。
本應活潑開朗的付喪神變成這副模樣,看來這任務裡的這位前同事不僅僅是偷渡付喪神這麼簡單。
藥研藤四郎站在他身側,警惕地打量四周。
密室。
簡直成了殺人必備要素。
歸木能感受到被布包裹住的東西裡已經沒有了靈魂,那隻是一具軀殼。
直白點說。
是屍體。
這人是做了什麼,下場比鬼面還慘。
希樂說兇手未知。
可是……
歸木的視線落在螢丸空無一人的身後,眸色逐漸加深,溫柔勾起的嘴角落下。
紅色逐漸占據金色的領地。
他看見扭曲的靈魂張牙舞爪,憤恨的火灼燒醜惡的内心,罪惡沒有放棄,即使死亡仍是不變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