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螢丸放下的手指互相糾纏着,他擡起頭,用僅剩的一隻眼睛看着歸木:“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記得,眼前的少年,之前跟随那個代号希樂的審神者一起。
還有眼神,總是怪怪的。
歸木苦惱着:“我自己也不知道,就隻是想見你,如果不見,心中就會非常的不安。”
他撫上自己的心真誠地說:“這裡不太舒服,但是原因,真的找不到。”
宗三左文字馬起桌面上的茶水倒進茶杯裡,而後推向每個人的面前。
歸木順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或許你會覺得很怪,但這就是真實的想法。”
螢丸垂下眼眸,語氣淡淡的:“好的,我知道了。”
屋内又開始陷入沉默。
歸木靜靜地喝茶,目光時不時落到那隻無知無畏的怨靈身上。
好想解決掉,看着實在太礙眼了。
但是不可以,因與果都和歸木沒有任何關系,如果出手的話,結果會是怎樣,他也不能預料,但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
螢丸的身上帶着淡淡的死氣,怎麼也揮之不去。
歸木突然站起來湊到他跟前,眼睛溫柔地彎起,突兀地問道:“話說,你要不要跟我走?我們本丸很好的喲,現在任務少人少,自由時間可多了。”
螢丸對上他金色的眼睛:“……人少的話,每個人都要做事吧。”
“啊……哈哈……”歸木尴尬地移開目光,“這樣說也沒錯啦,但是有事情做不也更充實嘛,自由也不是白說的。”
他幹巴地說着,邏輯拐來拐去:“人少,需要做的事就少,比如說田當番要處理的田地就會很少,那麼做完了就剩下的都是自由時間……總之就是我們本丸很好的,你要不要來嘛~”
邏輯說不清的審神者眨巴着眼睛蹲下,将聲量放得極低,與坐下的螢丸齊平。
宗三左文字默默移開眼睛,端起茶杯細細品味。
螢丸:“為什麼想要邀請我?我們才第二次見面,不是嗎?”
歸木:“見面次數并不能決定什麼,我聽說這收容所裡很多附上神與審神者第一次見面就看對了眼,既然我們都第二次見面了,為什麼不可以呢?”
他知道自己在強詞奪理,但是面上一點不顯心虛。
螢丸不解:“如果你隻是想要螢丸這把刀的話,可以自己鍛,我自認為也不是什麼特别難得到的稀有刀。”
一把四花大太刀,雖說不算容易,但也不算難得,隻要願意投入資源,次數多了,總能得到。
歸木皺眉,否認這樣的說法:“你對自己的重要性一點也看不到嗎?隻要受到喜愛,那和稀有度有什麼關系?”
他至今也不理解,遊戲模式也就罷了,為什麼在真實的世界也有着稀有度這樣的分别。
詭異。
曾經在聽到介紹時,他疑惑但沉默着,世界的規則多樣,但是運行起來總有自己的底線,個體的想法不能淩駕于整體之上。
歸木:“我現在覺得我想見你,或許就是因為我喜愛你,我想要讓你來到我的本丸,不論是以何種方式。”
“而且,”歸木溫柔地笑笑,“我的本丸裡是無法鍛出螢丸的,我邀請你。但這是雙向的選擇,我選擇了你,接下來看你是否選擇我。”
螢丸看着他,即使是在非自然光下,那雙眼睛依舊溫柔如月,這是一位像神明一樣溫柔的好孩子。
年紀尚小,三觀未成,一切都仍在塑造之中。
但若是在溫柔中成長的孩子,那必然是從内而外散發着溫柔的氣息。
螢丸有些恍惚,和那個人完全不一樣,這是為什麼?審神者不應該都是極其的追求稀有刀,對三日月宗近這類的存在趨之若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