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人告訴他原來是這種精神折磨啊。
他的耳邊仿佛再次聽見了之前那句:
“你既是我,我既是你。”
丹恒喃喃自語:“總有一天把你們徹底拉去永恒的「不朽」。”
做不到他也得瘋,他才不會想着用化龍妙法把别人也變成持明族,要是做這種事,會遭到天譴的。
該死的十王司就不能把持明族賽博飛升嗎?
反正都生育不了,化龍妙法再結合賽博十王司,他覺得應該能夠讓那些持明族借屍還魂。
隻是一個猜想,能不能實現還得另說呢。
丹恒覺得自己就是天才,他看看能不能用這種方法帶領持明族走向巅峰,然後他成功做完這些事情,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理想非常地美滿。
單是說說,都忍不住暢想未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做夢夢到化龍妙法。
真是讓人非常期待。
丹恒大搖大擺地走出門,準備繼續去聽别人講過往的仙舟曆史,吃瓜才是頭等大事,再怎麼樣也不能錯失吃瓜的最前線。
偶然當一個混沌邪惡樂子人也是一件不失樂趣的事情。
他搓了搓手,帶上自己的錢包跑到金人巷買吃的。此時的金人巷還不像開拓者剛來時那麼蕭條,盡管是清晨,仍然有一群老年人在這裡坐着吃早茶。
本來準備憑借自己的記憶找找有沒有店家,結果進去以後一個都不認識,看着店鋪招牌,上面的字自己都認識,但就是不知道都是什麼東西。
隻能在一大片中間找到自己熟悉的東西,然後買下來啃啃。
丹恒一手一根串,本來看看有沒有蘇樂達,想了想這個時候似乎還沒有蘇樂達,隻能就罷。
跨越千年的時光,對于仙舟人來說,基本上就是一生的時光,當了那麼多年的“短生種”,觀念完全不一緻,至少他想想還有一千多年才能見到星穹列車,然後跑路,就有點想死。
怎麼還有這麼久啊?!
仙舟人是怎麼做到的能夠忍受那麼多年的。
現在他不光佩服丹楓,也佩服鏡流和景元。
慢慢悠悠地走到星槎海中樞,利用身體優勢,丹恒護着他的吃的擠到最前面,繼續聽說書人描述當年的「蒼城」覆滅事件。
在文本裡面對于這件事,幾乎隻有寥寥幾筆:「蒼城」于星曆6300年被活化行星吞噬,很難想象當初的「蒼城」究竟經曆了什麼,那裡的百姓的感受又是多麼絕望。
當初倏忽之亂死傷慘重,「蒼城」那次甚至一艘仙舟都被吞噬,丹恒自認為用言語都無法描述出來場景。
他默默地聽着,腦海裡在提前幾百年思考如何在減少傷亡的情況下把倏忽那鬼東西趕出仙舟,都來搞幾次的事情了,他真的受不了,該說不說,看曆史都覺得這玩意應該不是「豐饒」手下,而應該是「毀滅」和「豐饒」的結合。
幻胧應該跟倏忽有話題講,幹脆把倏忽關起來,然後等到幻胧來了,放出來狗咬狗。
不是想要建木嗎?兩個打一架去吧,最好是兩敗俱傷。
一隻手拍了拍丹恒的肩膀,丹恒瞬間被吓得連忙手搓出來一股水流往身後潑,是什麼人都沒看清。
當丹恒看清楚對面到底是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與鏡流面面相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鏡流的小腿都被水打濕,她啧了一聲,并沒有生氣,而是擦了擦身上的水。
周圍看到這場面,又注意到那個小孩子的尾巴與龍角,大氣不敢出一聲,鴉雀無聲。
僵直地站立半天,丹恒才小聲道:“對不起啊,我真的沒看清。”
“沒事,是我唐突了。”鏡流搖搖頭,“昨日在橋上見過一面,不知能不能在一塊聊一聊。”
她的語氣并不似後面那般平靜,眼睛還有着光,伸出手,向丹恒發出邀請。
丹恒點點頭:“好啊,大姐姐。”
這個時間線是不是有些不對,不是龍尊先看到鏡流,然後提出打架邀請,還被鏡流打敗了麼?
“昨日在橋上一見……”鏡流邊走邊說,走到星槎海的橋上,望着在空中飛去的星槎,“我們以前,見過嗎?”
“不知道。”丹恒說道,他搖搖頭,“應該也不算認識,在别人的言語之中聽過一些而已,比如……「蒼城」事件。”
鏡流沒有說話,他望過去,從她的眼神裡,能夠看出來她陷入在回憶裡,過了許久才輕笑一聲,轉身看向丹恒:“是麼?貿然做出今日此事,還請您見諒,之前了解過一些關于持明族的事情,展露龍相的,應該是持明族的龍尊吧?”
“應該算是吧,我現在也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身份。”丹恒的表情瞬間垮下去,語氣都變得有些低沉,“也許是……?”
消極的情緒轉瞬即逝,丹恒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但是姐姐,我看你很厲害欸,要不約定以後比拼一下?”
“好啊,那我等你成長到能夠跟我比拼的那一天。”
鏡流蹲下來,跟丹恒約定。
之後丹恒看見那位劍客的背影,她從不回頭,也永遠不會回頭。
“所以……她都能打過丹楓,這位姐的實力太恐怖了點。”他喃喃自語,剛剛鬼迷心竅地提出跟鏡流比拼,自己在想什麼。
他真的能夠做到嗎?
連丹楓都打不過她,他一個啥都不會的,就算是成長個一兩百年,到那個時候真的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