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長樂天的時候,已經「羅浮」的夜晚,丹恒本來想看看夜景,卻在一個角落裡看到之前的那位刺客,他一直沒有走,似乎在等丹恒過去。
又想偷偷溜走的丹恒被人從後面叫住,他默默地歎了口氣,心想,果然小孩子的模樣還是太過于顯眼了,要是能夠跟别人一樣是個成年人,那他直接換件帶着兜帽的衣服溜出去。
“怎麼了?”丹恒揉了揉自己的臉,讓表情盡可能不那麼生硬,轉過頭問身後的人,“現在不都很晚了嗎?還不回去?”
那人行過禮後,欲言又止,最後才道:“少主大人,我名曰飛白,可否在攤子前喝個茶聊一聊?”
丹恒意識到他想走也沒法走,硬着頭皮答應,好歹也是天天發瘋,突然變得正經還有些不習慣。
飛白坐下來,倒了杯茶,再一看對面,發現并沒有人,正疑惑着,往對面一看,隻見他們持明族的龍尊大人正在低頭望着他那個小短腿思考着什麼。
之後慢慢悠悠地爬了上去,坐正後,視線剛好和桌面持平。
丹恒:……
都說了小孩子的模樣不适合他,現在這個情況有些尴尬,他手都碰不到杯子,還喝茶。
喝什麼茶,能不能把這個桌子給他搬走。
他給了飛白一個眼神,後者瞬間意會,讓其他人幫忙把桌子換成一個矮一點的。
唉,多好的人呢,怎麼之前就給那個龍師辦事了。
那個龍師叫什麼名字來着?不重要,反正他已經要死了。
丹恒直接把人抛在腦後,用自己的小短手拿了杯子,喝了一口後,才問:“怎麼?有事情找我嗎?”
“嗯,是的,有事情想要找您,就是關于之前的事情……現在看到少主大人您站在這裡,那應該他已經被處置了吧?”飛白點點頭,他看着丹恒,語氣鄭重,“謝謝您,少主大人。”
抓是抓起來了,但是處置沒有,他不知道,雪浦似乎也不打算告訴他,丹恒本來不想過問,看到飛白這樣子,明天去問一嘴好了。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他處置沒有,但是他已經被抓住了,處置應該是早晚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以何種方式了。實在不行我給你問問。”
建議每個犯下大罪的都體驗一把蛻鱗之刑。
首當其沖的應該是那群跟「壽瘟禍祖」有關系的,他們最适合了。
“不必了,知道他已經被抓起來,我就放心了。”飛白看着自己手上的茶杯出神,他歎了口氣。
丹恒一句話也沒說,他選擇喝茶,這仙舟上的茶也别有一番風味,到時候等到成年以後,看看能不能開拓一下奶茶的市場,仙人快樂茶在後世那麼火,那信用點大概會多多地來。
有誰會不喜歡錢呢?
不喜歡錢的那大概是異種。
絕對是變異了,否則沒有人會不喜歡錢。
飛白出神半天才回過神來,轉身想要向丹恒道個歉,結果發現丹恒也在發呆,于是也沒有說話了,而是看向長樂天行走的人,兩人不再言語。
“所以,你找我是想說啥啊?”丹恒忍不了這麼詭異的氛圍,在長樂天的喧嚣之中他們仿佛加了什麼結界一樣,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
正常的安靜固然正常,但是喧嚣中的安靜顯得有些詭異。
飛白用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咳嗽了兩聲:“就……是這樣的,少主大人,我之前不是說過一些事情麼?有些事情沒跟你說明白,怕你不相信。”
丹恒瞥了他一眼,之後面不改色地看向前方:“嗯,你繼續說,我繼續聽。”
剛好今天的故事還沒聽夠呢。
“就是我之前不是說樂賢威脅我的家人嗎?”飛白慢慢悠悠地說。
而聽衆隻有一個想法:樂賢是哪位?
“樂賢是哪個?你說的那個龍師?”丹恒真誠地問。
飛白壓根沒想到丹恒連那個龍師的名字都沒記住,哭笑不得:“是的,是那個龍師。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是我轉世再度為人之後教導我的人,在年老後,化卵輪回,但是……”
他仰天看向頭頂的天空,語氣有些低沉:“樂賢威脅我,說是如果我不做之前那件事情的話,他就會把那個卵交給「壽瘟禍祖」的人,斷了她的生路。”
聽到開頭,還以為是溫馨的故事,結果聽到後面的“壽瘟禍祖”的時候,丹恒差點把茶杯給摔了,想不到現在居然已經有人跟藥師的人搭上關系了。
好好好,這次有證據讓對面挫骨揚灰了,不是,蛻鱗重生。
都是觸碰了「豐饒」的力量,都是犯下大罪,憑什麼這個叫樂賢的龍師人沒有大事,他就有事了。
他不服。
平複自己的心情,才小聲問:“不是,朋友。說話要講證據,你有證據嗎?如果沒有,就是誣陷了,觸碰到藥師有關在仙舟可是死罪。”
飛白同樣小聲:“當然,剛剛你沒來,我還把證據給帶過來了,要不現在給你看看?”
嚯,果然是個敬業的,瞧瞧,都敢做這種事情了,丹恒瞬間覺得自己忽悠到一個人當自己的手下,是一個正确的選擇,他果然慧眼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