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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戲說(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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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绮懷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念出了那個名字:

“嶽應瑕?”

嶽應瑕死了?

……哦,六百年前的人,确實也難以活至如今。

眼前這位應該是個例外。

聽見這個回答,紙人漆黑如點墨的眼珠骨碌碌一轉,陰沉沉地盯住了她:“看來你認得她?老身果然沒找錯人。”

“十方大陣中有緣見過一面。”衛绮懷沒想到時隔六百年竟然還能看見嶽應瑕的故人,更沒想到這位不光壽數長到了前所未聞的地步,還是這麼一副古怪脾氣,“可是,她并未告訴過我什麼東西是十方大陣裡的寶物。”

“我是她師妹還是你是她師妹?她告訴你作甚?”老人家翻了個白眼,“她告訴我不就得了。”

……挺有道理的。

親疏有别,衛绮懷也放棄追問嶽應瑕跟她要寶物做什麼了,反正對方也不會回答,于是隻道:“那您說罷,她要的這寶物究竟是什麼呢?”

紙人轉身,又在案上添上兩杯茶,還象征性地推了一杯到衛绮懷面前,俨然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先說說這個十方大陣罷。你可知,十方大陣都是什麼陣?”

她老人家愛互動,衛绮懷自然就陪着演下去:“略知一二,十陣都是劫數,其中二陣劫數無常,不可捉摸,其餘八座則對應的是佛門奧義中的八苦。”

紙人搖了搖頭:“這東西衆說紛纭,也有個說法是,七陣為‘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别離、求不得,這是前七苦。而後三處對應的是三毒——貪、癡、嗔——嘿,貪癡嗔惹出的劫數,說是無常,倒也合适。”

衛绮懷聽着無趣,忍不住擡了個杠:“恕晚輩直言,聽上去像牽強附會,三毒和七苦本是兩個并不搭邊的概念,為何相提并論,共置一處?”

“老天要難為人,還會一字一句地告訴你它究竟要如何難為人麼?一言以蔽之,不過是人間危難,本就有其共通之處罷了。”紙人哼了一聲,也跟着發發牢騷,“真要計較的話,老身也以為是牽強附會,世事本無定法,誰知道他們怎麼附會上的——大約想的是既然勉強可以對得上,那便傳下去吧,橫豎先賢死得早,死者為大。在他們這裡出個湊合的定論,還免得後世瞎琢磨了。”

“您跑題了。”衛绮懷語氣幽幽地把她拉回正題,“既然都是前人自行追加的東西,那十方大陣具體是什麼陣,很重要嗎。”

“……”對方可疑地頓了頓,轉而罵她,“你這年輕人脾氣忒浮躁了!重要不重要的,你先聽老身說下去!”

衛绮懷點頭:“那您講。”

“你既然聽說了十方大陣是神印,那這自古以來,封印之中至邪至寶相生的道理,你可明白?”

“明白。”

“你知道的這不是挺多的麼……”老人低低嘟哝一聲,又道,“我猜你不知道這陣中的寶物究竟是什麼吧?”

衛绮懷:“……”

衛绮懷:“晚輩方才自己招了,不用您猜。”

“年紀大了,耳背。”紙人毫無誠意地擺擺手,拿那同樣是紙片兒的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翹起二郎腿,舒舒服服地賣了個關子,“老身給你個線索——瞧瞧這個,‘陣中至邪至寶相生’這句話是不是有些古怪?小年輕,用你那腦袋好好想一想,它是不是還暗藏着别的什麼意思?”

她若能察覺得到其中的意蘊,那以前早該發現了,如何會等到今日?

衛绮懷:“前輩慧眼,晚輩驽鈍,還請前輩明示。”

她攤牌得這麼利落,完全激不起對方的好勝心。

老人家毫無得勝的樂趣,恨不得把自己這兩袖紙片兒卷成大棒狠狠敲她一記:“我且問你,至邪至寶這兩者是何等關系?”

“天地之中,既有正邪相生,也有正邪相克,是也不是?”

太哲學了吧。

正邪相生的意思是……相克者相生?

衛绮懷試探道:“是有這個關系不假……您的意思,莫非是這陣中的寶物,是和妖邪相克?”

“你若是隻這麼想,那便是徹頭徹尾的庸人一個了。”老人家氣還沒消,索性大袖一展,無數紙屑在空中浮沉,衛绮懷定睛一看,正是兩條彼此相嵌的陰陽魚。

陰陽魚旋轉不息,在魚眼之中,又分裂成無數個陰陽魚。

“再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天地間正邪相生,是也不是?十方大陣中神魔相生,是也不是?這其中,又有妖邪自死而生,亦可說是生死相生,是也不是?”

衛绮懷若有所思——

從任何一點中都可以輕易瞧見,萬物之間的聯系,既是相克,也是相生。

這是大規則。

也是小規則。

那麼,那所謂的寶物自然也該滿足,自聯系之中誕生的道理。

世間普遍聯系的東西并不多……十方大陣中,它們又是什麼呢?

“是生死?是陰陽?是雌雄?是福禍?還是……五行?”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正是五行。”衛绮懷說。

“你這反應還不算太慢。”老人家冷哼一句。

哪裡哪裡,不過是五生五克,加起來剛好能湊夠十座陣而已。

“照這個法子推演,你總能知道那所謂的寶物是以什麼模樣存在了吧?”老人不耐煩地催促她,攤開掌心,“我見那是座海上的小島,想來寶物是離不開‘水’的,那寶物是水中火,還是水中木?你可還記得,你從那裡拿了什麼出來嗎?”

“水……”衛绮懷恍惚着,神識在自己的須彌芥子囊中來回穿梭。

她帶回來的隻有三樣東西。

一枝梨花,一枚鲛珠,還有一塊兒半月焱。

水中火?

不正是海底熔岩化作的半月焱嗎?

隻是……

比起十方大陣中的妖邪,這所謂的寶物,好像還是太弱了。

也太不稀奇了。

她拿出那枚藍瑩瑩的珠子,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門道來,正想着要不要就這麼讓它被對方勒索過去,卻猝不及防地被紙人動作極快地将它順到手裡。

老人家打量這東西半晌,那粗制濫造的兩道濃眉忽地一攢,大失所望:

“就是這小玩意兒?已經被用過了!”

您還挺識貨的。

衛绮懷點頭:“确實是被用過了,先前這東西養出過一隻玉靈,做了别人的替死鬼,現在那玉靈魂魄散了七八分,早已不在這裡了。”

老人家更惱怒了:“那這東西還有什麼用?師姐耍我?”

衛绮懷又點頭:“巧,晚輩也想問呢。”

老人家擡起眼睛,目光如炬:“你也覺着是她耍我?”

衛绮懷:“……我想問的是這東西還有什麼用處。”

紙人:“哦。”

衛绮懷乘勝追擊:“前輩不是說它是寶物嗎。可我至今都未能明白,十方大陣中的寶物,究竟為何會被稱為至寶?它并非稀世僅有之物,被稱為至寶難道隻是因為它生于陣中,靈性充足?即便現如今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也還是如此嗎?亦或者隻是我拿錯了,這東西本就不是寶物?”

她又問了一大堆問題,紙人并不回答,隻以手撫眉,像是自言自語:“不可能,她從未出錯。”

衛绮懷:“……行吧,您說不是就不是,那這東西您還要嗎。”

老人家像是受了極大的挫敗,像是看廢物一般嫌棄地看着那珠子,擡手撇給衛绮懷,然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低低念叨着:

“不成,不成,我得回去問問她。”

衛绮懷這次連無語都懶得無語了,隻匪夷所思地瞧着陰晴不定的對方,十分擔心老年人的精神狀态,小聲提醒:“她不是死了嗎……”

“小丫頭忒沒見識,死了又不是不能招魂。”老人啰啰嗦嗦地罵了她兩句,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到窗前,将拂塵一甩,整個人化作一片薄而小的紙人,從窗隙中飄出去了。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唯餘衛绮懷目瞪口呆。

她愣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快步追過去,誰知剛将窗子一推開,就被撲面而來的揚塵嗆了個半死。

待塵灰散盡,隻見樓下車水馬龍,人頭攢動,那小小一片紙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倒是她頭頂,忽而傳來了快意的笑聲:

“本是來聽個說書,誰料還撞見了這樣一出好戲。衛姑娘,别來無恙啊?”

衛绮懷終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方才自己一直沒來得及仔細思考的那個問題。

呂銳是被魔族的氣息吸引過來的。

可刁難她的那位老人家就算再怎麼精通邪門歪道,到底也還算是個修士——隻不過是個手段奇詭的邪修罷了。

所以……此處還有一位真正的魔族。

那人一開始便逗留在這裡,一直未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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