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綿嶼整隻兔都貼在了籠子上,小爪子在上邊撲騰,試圖引起管家注意力。
洛綿嶼發出叫聲,喂?!我是一隻乖巧的小兔,放我出去啊!不會亂跑的。
然而管家已經離開了。
小兔子眨了眨眼睛,在鋪滿草料的别墅籠子裡攤成兔餅,完了,這下真逃不掉了。
謝緻遠工作繁忙,十一二點到家是常态。
昨夜一宿沒睡,今天又是如此高強度的工作,身體素質良好如謝緻遠也有些熬不住,他揉揉眼眶,邊把文包遞給管家,邊往裡頭走。
正當謝緻遠要踏上上樓的台階時,突然想起了那個柔軟的小玩意兒,他側身問道:“那隻兔子怎樣了?”
管家道:“送去醫院檢查了,健康得很,暫時在偏廳安了個兔籠,現在應該已經睡着了。”他停頓片刻,又問:“少爺要不要去看一眼?”
謝緻遠沒有回答,腳步卻是一轉往偏廳走去。
偏廳中留着廊燈,燈光昏黃,巨大的别墅兔籠靠牆而放,籠子裡擺着全自動飲水機、小兔廁所、兔糧、兔草以及常見的小兔玩具,籠子太大,以至于一眼都看不見小兔。
謝緻遠走到籠前,隻見上午還在瑟瑟發抖的小兔子此時正惬意地平攤在小窩裡,兩隻雪白的小耳朵平放在背上,一副十分放松的模樣。
有人來了。
洛綿嶼立即警覺地睜開眼睛,小耳朵抖了抖立了起來,他擡起小兔頭,對上了一雙深如寒潭的眼眸。
是早上那個男人,這幢别墅的主人!
洛綿嶼腦子飛速轉動,小爪一蹬立即彈跳發射,整隻兔貼在兔籠邊上哀哀切切地叫起來。
謝緻遠完全沒有照顧小動物的經驗,見此場景,蹙眉道:“這是怎麼了?”
管家才惡補小兔子飼養指南,眉頭跟着皺了起來,“應該是應激了,怎麼就應激了呢?”
說罷,管家擡手打開了籠子的鎖,打算把小兔抱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沒想籠子才打開,小兔子就立即彈跳發射跳到了地上,管家驚呼一聲,擡手就要去夠,卻被另一人搶先。
謝緻遠跟手中的小兔子大眼瞪小眼,他皺着眉,打量着這團柔軟潔白的生物,怎麼突然又不叫了。
過了好一會兒,見小兔子真的不叫了,謝緻遠擡手就要把小兔子再次放入籠中,這時,掌心中的小兔子蓦地掙紮了兩下,又發出小小的叫聲。
“這是不想回窩呢。”管家瞧着樂呵呵笑了。
“那就在外邊待着,别跑丢就行。”謝緻遠把小兔子遞給管家。
不行!管家大叔一定又會把他關籠子裡!
洛綿嶼十分警覺,趁着管家沒使力,雙爪一蹬,再次彈跳發射穩穩當當落在了謝緻遠的鞋面上。
謝緻遠耐心消耗殆盡,片刻後,沉着臉把小兔子撈起來放在一邊,留下一句讓管家好好看着,轉身就走了。
洛綿嶼不敢置信,不是他這麼漂亮可愛一隻小兔,居然有人能忍住不撸一把?!
洛綿嶼絕不想回籠子裡,整隻兔連忙一蹦一跳地跟了上去。
小兔抓準時機,再次跳到謝緻遠的鞋面上,小兔跳上去就安靜了,雪白的一隻兔乖乖坐着,仰着小兔頭,十分乖巧。
不管謝緻遠是如何面沉如水,管家已然笑得眉不見眼。
管家道:“這隻小兔子好像很喜歡少爺,要不然今晚我把它的小窩放您卧室,讓它在您卧室睡一晚?”看謝緻遠還在猶豫,管家面露擔憂之色,“可能是籠子不太舒适,兔子膽子小,容易應激,出事兒了,不好跟薇薇小姐交代。”
謝緻遠表情不太好看,但小姑娘萬一真哭了很難哄。
他俯身把小兔子撈起來,打量着這煩人的小玩意兒,嗓音冷冽,“明天找專業人士重新布置一個窩。”
洛綿嶼窩在謝緻遠手心開心想着,放心好了,不需要重新布置小窩啦,晚會兒他就想辦法從這個男人的卧室溜走。
管家找到了上午用的簡易小籃子,把小兔子往小籃子裡一放,将籃子遞給了謝緻遠。
一人一兔回到了卧室。
謝緻遠把小籃子往茶幾上一放,漆黑的一雙眼盯着兔子看了會兒,然後擡起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圓滾滾的兔頭,警告道:“最好給我老實些,否則就繼續回籠子裡睡。”
洛綿嶼下意識點點兔頭,好哇,好哇,他等會兒就跑路!
感受着指尖的觸動,謝緻遠一愣,怎麼感覺這隻兔子在點頭。他神色變得有些奇怪,眸色微閃,靜靜站了會兒,便沒再去管兔子的動靜,轉身去了浴室。
随着浴室門鎖輕扣聲音的傳來,方才還老老實實待在籃子中的小兔子立即跳了出來,小腦袋四處張望,兩隻小短耳立了起來,聽見水聲響起時,小兔子立即跳到了地毯上。
卧室中傳來一陣微光,小兔被籠罩在光團中,不過瞬息間,一個有着一雙雪白兔耳的少年人就出現在了卧室中。
少年人赤|裸着身體,跪坐在地上,白皙的臉頰泛着羞惱的紅,一張臉精緻至極,漂亮得像森林中惑人的妖,偏生那雙眼睛生得又大又圓,泛着純稚的光,于是惑人的妖瞬間變成漂亮的笨蛋小兔。
洛綿嶼顧不上那麼多,擡腿就往房門處跑去,他急急忙忙地握住門把手,往下一按一拉,再往下一按一拉。
沒反應?!
洛綿嶼不敢置信地又往下拉了幾下。
他撒開手,定睛一看,這居然是一個指紋密碼鎖。
不是,誰家卧室裝密碼鎖啊?!
洛綿嶼心拔涼拔涼的,他視線投向窗戶,看來隻能另尋出路了。
就在這個念頭閃過的一瞬,整棟别墅突然響起尖銳的警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