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看錯了吧？是不是太緊張了，儲物盒裡有薄荷糖，吃點。”

聽同伴說的，他也覺得是自己過于緊張了，拿了兩粒薄荷糖嚼了。

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不過失敗還是頭一回，果然站的越高越擔心摔下來，在圈子内他也算小有名氣，這次失敗口碑會下降吧。

車子使出鬧市區，停在一間小飯館門外，二人下車，找了空座坐下，向老闆要了幾個菜幾瓶酒。

見是他們，老闆熱情地提着水壺從櫃台走來給兩人倒水，“怎麼樣，成了？”

“唉，不提這事，餓死了。”

“别灰心，有過失敗的人生才算完美！”

“失敗了怕是飯碗要沒喽！”

“哎，我以前做菜還總炒鹹呢，這不現在挺好的。”

“呵，也是。”

閑聊兩句，老闆去了後廚。

兩人悶頭喝了會酒，“歡迎光臨”的門鈴響起，又來客了。

向門口看去，那一圈毛領子差點讓他跳起來，客人不明所以看向店裡的男人，摘下兜帽，原來是個女生，都怪這圈毛領過于大衆。

“你又咋了一驚一乍的？”同夥問。

“哎，那姑娘穿的衣服跟那家夥的真像，吓我一跳。”

“你草木皆兵啊！你别喝了，别喝多了把我也看成别人了。”

“切，怎麼會，給我，滿上。”

吃飽喝足，渾身暖洋洋的，兩人惬意晃出飯店，酒精的作用根本感覺不到冷。

臨走前，男人特意留意了下，那姑娘還在店裡悶頭吃面條。

正準備上車，卻突然發現車窗的反光上，那姑娘站了起來，透過玻璃門正幽幽地盯着自己，猛地回過頭，卻什麼也沒有，不對，姑娘不見了！

見鬼了？

同伴已經上車，見他半天不動便催促他，“磨叽啥呢，走了。”

他才反應過來立馬鑽進車裡，“你剛剛看到那個女的了嗎？”

“看到了咋了？”

“剛才我從車窗上看到他站在店裡盯着我，可一轉頭沒了！”

“巧合吧，人家可能吃完走了。”

男人驚魂未定，雙手搓了搓臉，“可能吧，走吧快走吧，我覺得我快瘋了。”

“至于嗎，不就一次失手？改天我再介紹點别的活給你。”

一路上，男人一直緊盯窗外，生怕那鬼一樣的家夥再次出現，幸而，直到目的地再沒見到。

目的地是一處垃圾回收站，他們要把穿過的衣服和武器在這裡處理掉，這個點工人已經下班，隻有幾隻長期盤踞在附近的野貓活動。

“越來越冷了，扔了就趕緊走吧。”

“好。”男人應下提着東西往裡去，同夥負責蹲在入口盯梢。

走着走着，耳邊似乎傳來了其他聲音，他下意識向同夥的方向望去，入口處竟空無一人，隻有一隻健壯的狸花貓站在垃圾堆上，泛着熒光的貓瞳與他對視。

片刻後，野貓“嗚”得一聲跳走了。

餘光處，劃過一道同野貓皮毛一樣的身影，尚未從同夥去哪的問題中想明白的家夥，這輩子也不會再想明白他接下來要經曆的事情。

到底是貓變成了人，還是人變成了貓。

在這裡，垃圾處理機會碾碎一切投進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