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撓撓頭,猜不透宿主在謀劃什麼,它手上隻有以原小說為基準的原劇本,但好幾條劇情線都被宿主幹崩了,邏輯什麼的,早就紊亂得連原作者都理不清了。
再者,除非宿主将‘我要做什麼’的想法,明晃晃地展示在腦海裡,否則,它也不能強行窺視宿主的腦域,分析其精神波動。
顧遲并未回到大廳,而是慢慢悠悠地、沿着垂滿鮮花的景觀廊架溜達,魏家的‘豪’是顯而易見的,光是造價不菲、面積龐大的花園景觀,每年的養護費不低于七位數。
顧遲并不仇富,但他讨厭被人剝削和掠奪。
他擡手掀開遮擋視線的茂密樹枝,踏上青石闆,走向涼亭時,一道人影忽地閃出,紅寶石色的酒液澆淋在領帶和西裝上,清脆婉轉的聲音響起,“抱歉,這位先生,弄髒你的西裝了,我會照價賠償的。”
顧遲緩緩擡起眼皮,冷漠地說:“你是故意的。”
“啊?”蘇蘇滿臉驚訝,微揚起頭,長眉微蹙,明亮的雙眼裡盈滿無措和茫然,眼尾微垂,一副受了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樣。
顧遲扭頭看向急急沖過來,卻停在身後,不敢輕舉妄動的保镖們,“交給你們了,我對女人不感興趣,以後,這樣的投懷送抱,我不想看到。”
“什麼?”蘇蘇猛然意識到,她選錯對象了,看着逐漸靠近的保镖們,她帶着哭腔道,“這位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弄髒你的西裝,我很抱歉,我會照價賠償的。”
“原名蘇穎,藝名蘇蘇,出道八年,我沒說錯吧,”顧遲惡趣味地評價道:“你的演技浮于表面,虛假又一成不變,這樣的表情,你在所有的古裝劇和現代劇中都展示過。”
柔弱無辜的表情頃刻破裂,蘇蘇在心裡咒罵道:狗男人!死基佬!真TM讨厭!
顧遲步步緊逼,“你知道你的母親,黃麗霞女士,都幹過些什麼吧?”
蘇蘇心知肚明母親的錢财是從哪裡來的,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她過得很好,身邊的朋友都以為她家境很好,她從不缺錢,她隻是缺很多很多的錢。
蘇蘇驚慌地捂住嘴巴,連連後退,卻被保镖們按住肩膀,反剪雙手,她立即大喊大叫起來,“你們想做什麼,放開我!”
保镖們倒沒真做什麼,不過是毫不憐惜地将其扔回大廳,當衆打臉。
蘇蘇從未如此狼狽丢臉過,身為明星,她被粉絲們追捧着,又是半個老闆,她過慣了衆生捧月般的生活,要不是急需巨額資金,扭轉現有局面,她怎會低聲下氣地去讨好一個傻子。
一條路行不通,她轉頭瞄上邢卓,誰知竟兩頭碰壁,她姣好的面容、妖娆的身段、高貴典雅的氣質,在對方眼裡,猶如空氣,根本不屑一顧。
餘知非不明所以地走上前詢問:“怎麼回事?”
顧遲指着濡濕的西裝,低聲道:“看到沒,有人故意弄髒我的西裝,想挖你的牆腳。”
餘知非臉色一變,哪怕青年已經屬于自己,他還是會擔心對方被搶走。
他鄭重地強調道:“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顧遲搖搖頭:“我不屬于誰,我是我自己的。”
“那、我是你的。”餘知非急切地說。
要不是身旁有人,他太想擁抱對方,親吻對方,在對方的身體上留下烙印,以此證明對方是忠于自己的,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默默吃了一嘴狗糧的089:“……”
顧遲面帶微笑的說:“舅舅,你這樣,我會更想欺負你。”
餘知非的喉結滑動,耳朵悄悄紅透,他抓住青年的手腕,帶向無人的角落,壓低嗓音說:“等回去,你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顧遲在心裡輕笑道:“大傻子。”
捂住雙眼的089想,他最近被關小黑屋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蘇蘇的遭遇并未掀起多少波瀾,在場的富豪們見多識廣,沒有資本撐腰的明星,在他們眼裡,不過是戲子,更現實的是,男明星的地位比女明星要高很多。
往日的蘇蘇有多嚣張跋扈,今日的她就有多凄慘,林氏企業的流動資金被凍結,投資的電影電視劇全被擱置,沒有人願意雪中送炭,更多的是在觀望、等待其宣告破産。
商場如戰場,瞬息萬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往常他們可以和顔悅色地和蘇蘇談笑風生、打情罵俏,今天也可以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林氏的衰敗是必然,除了及時止損,抽身退出,别無它法,他們精明着,犯不着為了女色而犯糊塗。